两人且行且说,渐渐挪到了正厅。颜氏院里的四个二等丫头全都守在门口,一脸的焦心。
柳晏是布衣出身,崇尚简朴。厥后被贬凉州,回京以后更是低调朴实。
柳长安听了两人的话,沉默不语。来人是谁?银环说了是个妇人,那就不会是柳微然。
加上柳府的人丁简朴,全府高低也不过四个主子,算高低人们也不过三十余人。故而每年的年节也不大肆浪费,不过是给府中的下人们发些赏银,再每人赏一套衣服。而柳晏并柳温明佳耦带上长安在一处吃几顿团聚饭罢了。
“说是已经找了桂嬷嬷畴昔了,也和珑绣姐姐说过了。”绿衣道:“只是夫人尚在歇息,也不知珑绣姐姐可禀报了。”
桂嬷嬷带着青纹在库房中盘点府中年节要发下去的衣裳。“年节里的事情蜜斯再过两年也要开端接办了。我看你是几个丫头中间最慎重的一个,现在你就细心瞧着,将来也好给蜜斯帮手。”
长安大步上前,沉声道:“不知这位夫人是何人,为何突入我们柳府,还在堂上高呼我母亲的闺名。”
本年过年正逢颜氏有孕,就将送到府中的帖子一概推了。幸而府中琐事和年节的礼品颜氏已经安排的差未几了,余下的就交给桂嬷嬷来筹措。
银翘,银环,金铃,金砂四人下认识地答了声“是”,竟无一人上前禁止。
那妇人气得神采发白:“你,你这是在给我上马威。”
桂嬷嬷见是长安,不由面露焦心的神采:“蜜斯,您如何来这了?”又小声斥翠羽:“真是混闹,谁让你陪着蜜斯出房的!”
玉芽忿忿不高山说:“我们就差人去官府找人来抓她,还说甚么是柳府的蜜斯,柳府的蜜斯好端端的在房里坐着呢,也不知那里来的野人。”
桂嬷嬷闻言,气得浑身颤栗:“门口的小厮都是死人嘛,竟然就让人家这么闯了出去?这是拿我们柳府当何为么了?”
里头那妇人还在号令:“颜善水呢,如何不出来见我?”
绿衣领命去了,长安朝一向立在角落里不发一言的翠羽道:“你随我一起去正厅。”
那妇人面庞精瘦,颧骨矗立,两条眉毛描的细细的向上挑起,两眼向下耸拉。头上的发髻梳得一丝不苟,上头插着一只和她气质完整不搭的白玉簪。
翠羽咬着唇不说话,眼泪在眼里打转。
这边长安也得了动静。绿衣嘴巴不断,朝着玉芽说:“我听银环姐姐说,阿谁妇人是满脸的恶相,就像是上门来索债的。银环姐姐再三的叮嘱我,要我陪着蜜斯,半步也不要出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