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还让卑职给您泡壶香茗,不知娘娘喜好甚么茶?”玉珩有些恍神,悄悄看着那张冶丽出尘的脸,一双美眸好似堪堪结冰的湖面,清滢幽艳,让人徒生疼惜。
皇后一袭浅紫色纱裙,娴雅地坐在亭中,纤纤玉手正固执青铜爵喝酒。直到玉珩俯身施礼,她才缓缓将头抬起。
他从荷包里拿出了“转世忘尘”,仇恨饮下:“苏玉琬,我与你前尘尽断,长生陌路!”
“回皇上,皇后娘娘说她这几日斋戒。”内侍低着头,深怕皇上见怪。
“不太清楚,传闻是皇后特地去未央宫求的情。”
她在角落找到一株梨花,朝霞如胭脂般染在洁白的花朵上,花芯凝着一颗粉色的泪珠。
“皇上有旨,那位公子的命先留着,改成宫刑。”
“你看,就是这个。”她粲但是笑,仿佛明珠生晕,但是这一笑却扯痛了嘴角,才认识到脸颊已经肿了。
“操心了。”她淡淡开口,视线半垂,跟皇上一样将苦衷藏匿。
“哦,想是因为萧美人的事吧,真是可惜呢,前几日明显还、”丽妃叹了口气,用手绢拭了拭眼角,其他几位妃嫔也跟着记念了一番,但较着是等着看好戏的氛围。
从素梅绽雪到碧桃凝露,只要玉珩前去,皇后必是在绮梦亭内小酌,无一例外。
“你也感觉我可骇?”瞬息间,她的眸光如燃烧的烛火,凝血的嘴角牵起蔑笑,蓦地回身,孤傲的背影带走了最后一缕残阳。
“娘娘,酒饮多了伤身。”这日,他终究忍不住开口。
“你叫甚么名字?”皇后望着他,答非所问。
“这是何故?”
“你要我高兴一点?”她抬开端,水翦的星瞳泛着神采,船动湖光滟滟秋:“那你陪我去碧霄阁逛逛吧。”
“如何,皇后对你的茶艺有何论言?”皇上固执金杯和几位妃嫔举杯,似漫不经心,又似别有深意。
初晨,飘了一夜的雪花终究缓缓停歇,玉珩来到梅林,用琉璃菱花盏接着花瓣上的雪屑。还未及半盏,却听到不远处一声惊叫,他侧头看去,只见一女子躺在雪地上,银杯滚落一旁,唇角溢着暗红色的血迹。
“玉珩。”
“皇后既是斋戒,你送几屉糕点畴昔吧。”皇上瞥了玉珩一眼,颀长的凤目看不出心境:“再给她泡壶香茗,你的茶艺,后妃里只要她没咀嚼过了。”
“成日采霜撷雪的,手都冻坏了。”她目光停在他微红的手上,轻柔的声音似落花的感喟。
玉珩徐行朝凤栖宫走去,阳光洒在冰雪上射出夺目标光,他眯着眼睛,望向那座繁丽却孤寂的宫殿。他入宫大半年,还未见过皇后的面,只听闻是个极其善妒的女人,并且凶险狠辣,除了萧美人,别的几条性命也由流言算在了她的身上。
***
“娘娘没说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