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轻粉面熟嗔,又羞又怒,道:“情债,情债,倒是哪来的情债?”
令无参叹道:“忘舒在此逗留,非为别故,实因是情债未偿,心中不安,非得了结此事,方能无牵无挂而去。”
黒龙喝道:“我先前不出九龙海,便是瞧不过仙界是非不分,原觉得大难过后,或有长进,哪知还是如此。你等为了汲引新任大帝,不吝打压贬损昔日功臣,如此用心,可谓险恶之极,试问如何服众。”
令无参道:“稍后清风过境,经时门而达千年以后,那清风当中,便是忘舒一道元魂了,此事世人皆知,我也不必多言。”
令无参叹道:“得失之论,却也难说的紧,忘舒若能修成此功,对天下人而言,当然是天大的丧事,但对忘舒而言,一定就是功德了。”
云天轻听到这里,冷静点头,那林天弃既任苍穹大帝,若功绩反不如秦忘舒,则该如何服人?为求凡界安定,民气安宁。也只好扼杀秦忘舒的功绩了,此为政术,云天轻倒也是能明白的。只是心中不免要替秦忘舒叫屈罢了。
云天轻叫道:“岂有此理,他不肯回绝,是因公主年幼,又值死里逃生之际,不便令她悲伤罢了,那里就算他承诺了?”
云天轻点头道:“我也猜出是她,不想她本日竟然一统九龙海,压摄六合真龙,这神通手腕倒也是短长之极。”
云天轻道:“千年也好,五百年也罢,何时不能相会,为何我定要与忘舒相逢于千年以后?”
两大真言私语,别人当然难以听闻,云天轻借助玉舟上的妙法,却听了个逼真,心中不免忖道:“这黒龙多次提起龙主,到底是谁?那龙主与我家忘舒又有何牵涉?”
云天轻道:“便是这事,亦有很多疑窦,忘舒跨域而去,本该直直前去,为何却要在此逗留。”
云天轻又惊又喜,道:“本来忘舒此番跨时穿域,竟在同时修成奇功,此功何名,修来有何好处?”
想来秦忘舒的元魂穿越时域,本该直直向前,半途不会有半点逗留,但现在却在这五百年后的某一刻于人间现身,不但如此,竟还闹得沸沸扬扬,不但有两任苍穹大帝出面,竟连龙族也会哄动了,此事究竟是何事理,便以云天轻之慧,一时也难想得明白。
黒龙见林九霄与林天弃挡在身前,心中非常不奈,正要上前冲杀,被身后金龙探龙一扯,乃发龙吟入密传声道:“神君稍安勿燥,等那清风过境,再作门路。你我本日务需求将那清风邀至九龙海中。”
云天轻道:“本来忘舒在此逗留,是为告终宿世情债,既经佛祖如许说来,天轻怎敢冒昧,我自当袖手,冷眼旁观便是了。”
令无参道:“你当那秦忘舒这一道元跨时破域,竟是白走这一遭不成?现在这道元魂正修得一项奇功,向前行得一年,便有一年的修为,行得百年,便有百年的好处,如果半途逗留,就能不再前行,便整整少了五百年的修为,试问仙子,若在现在与忘舒相逢,难道是害苦了他。”
想到时兽提及秦忘舒有尘凡微劫,想来正应到这位龙主身上了,云天轻心中悄悄生嗔。
因而道:“既是莞公首要求一个答案,也只好由她,却不知那龙主又是何人,这位龙主虽未曾亲至,但其座下两大真龙,却来决计奉迎卖乖,大有反对之意,令人好生无法。”
令无参笑道:“仙子,你既乘这玉舟而来,正该袖手旁观,方能功德美满,一旦轻出此舟,只怕满盘皆输。”
云天轻听到这里,心中好不愤怒,那林九霄说来也是大德之修,怎地却来扼杀秦忘舒的功绩,如此行动,岂不是令天下修士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