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么人就能教出甚么样的门徒，可一点不假。
李妍冷哼一声：“动手重了打不晕我。”
李妍无语。
端庄女人，谁掘祖坟啊！
他缓缓低下头，额头抵着额头，在降落的喘气声里，他沙哑着嗓音：“妍儿，你不是想报仇么？你不是想见太子问问他为甚么要做缩头乌龟么？”
这反应让人有一拳打到棉花上的感受，堵得慌。
李妍愣住。
大抵是因为本身有错在先，又骗了他那么久，多少带着惭愧，此时现在，她仍然安静道：“沈寒舟，有句话喝采聚好散。”
他手上力道轻了很多，谨慎翼翼地擦着药膏。
说完，又感觉不解气，还专门讽刺补了一句：“他有个为女人鞍前马后的恩师，亲眼看着他的恩师一身惊才绝艳的本领，是如何被他师娘拴在这笼子里的。他不会步你的后尘。”
“我要你看着，看着我如何将裴应春满门抄斩，看着我如何夺回属于我的东西，看着我如何替你报仇。”他那双眸子望着李妍的双眼，纤长的睫毛几近碰到她的眉眼。
“另有句话叫我分歧意。”他神情未变，从一旁拿起药膏，用手指挖出来一小块，“这是乔七命送来的活血化瘀膏，我给你涂上。”他感喟，“没想到动手这么狠。”
只悄悄动了一下，屋内桌案边的身影便顿了顿，快步向她走来。
他嘴角微微扬起，表情仿佛好了很多，慎重道：“谢陛下皇恩浩大。”
掘坟……
她抬手，扒开沈寒舟擦药膏的手，声音高了几分：“你复苏一点！”
沈寒舟的手指顿了下，淡然的神采有些慌乱，他举动手指，又体贴肠问了一遍：“很疼么？”
她脖子前面彻骨疼，在软枕上想翻个身都难。
宋齐“啊”一声，内心震惊，脑海中本来对李妍小家碧玉的臆想，渐突变成了不讲理的恶妻。
宋同心头起了一把火，神采丢脸很多。
沈寒舟的手从她脖颈下穿过，李妍疼得低声呢喃。
“爱卿……朕就是随口一提。”宋齐忙改口。
他幽怨将李妍的手从本身的手腕上扒开，还是低着头，用心致志为她抹药。
沈寒舟在床边坐下，伸手摸着她的脖颈，柔声道：“疼么？”
月上三竿时，李妍也才渐渐醒来。
“你我之间，有话直说。”
太子妃如果太聪明，能拿捏太子，那辛苦的必定是皇家。
宋齐顿了动手，缓缓昂首。
夜色中，沈寒舟望着李妍。
“倒是可惜了，朕觉得爱卿教出来的孩子，定然有母范天下的才气。”
委曲、奉迎、担忧、惊骇，全都聚在一张底色是“不容置喙”的脸上。
“……你这是甚么意义？”
“现在就是。”李清风说到这，嘴角终究带了几分笑意，“是个不比太子差的孩子。”
李清风却像是不放心，又分外加了一句：“那孩子从小不受屈，别人路见不平拔刀互助，她若赶上，定然把人打个半死。以太子那身子骨，应当受不住两拳。”
李妍看着他的模样，别开视野。
根底在青州，和都城世家没甚么牵涉，人又才调横溢极有手腕，并且只要一个女儿。
他不是没想过和李清风亲上加亲。
他谛视着李清风：“宋唯幽，不傻。”
前面那么多句话，都没有这最后一句让宋齐断念的完整。
这件事最后是由他提出来的，谁知李清风听到后，就像是炸毛的猫，站在偏殿里像是要杀人。
李妍叹口气，她毕竟是对沈寒舟痛恨不起来。
她这才发觉到沈寒舟的不对劲。
还轻易给用心叵测之人以可乘之机。
这不是明知故问？
李清风的神情并没有变好，他放动手里厚厚一摞密信，口气非常生硬：“臣来都城，本就愧对李妍，若连她婚事也要强加，臣身后怕是要被她掘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