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鹤年拱手一礼,道:“兄长莫怪,鹤年没有别的心机。请兄长让我带人跑一趟扬州吧。”
“你还想有下次?”
崔义珪闻言如蒙大赦,本身犯下如此大错而家主竟然并不指责奖惩本身,明显躲过了一劫。他差点喜极而泣,赶快从地上爬了起来,来到崔鹤龄跟前,讪媚道:“家主,我再也不会犯这等弊端了,下次必然不会再中郭业狗贼的奸计了。”
心中惋叹一番后,崔鹤龄冲崔义珪招招手,表示道:“起来吧,这事儿并不能全怪你!”
“等等!”
感喟一声过后,俄然客堂外头仓猝走来一名中年文士,长得与崔鹤龄有几分类似。
崔鹤龄听着崔义珪这话,没出处的心中一怒,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冲着门外喊道:“来人!”
崔鹤龄道:“长安!”
此人一进客堂,就一脸肝火地冲崔鹤龄嚷嚷道:“兄长,我传闻郭业在扬州骗了我们崔氏八百万两纹银?好,好好好,杀子之仇不共戴天,骗财之恨不成消弭,恰好新仇宿恨一起告终。兄长,请让我带人跑一趟扬州吧!”
崔鹤龄不屑地瞥了一眼崔义珪,冷声道:“做甚么?混账,你平白让清河崔氏亏损了八百万两纹银,直接让家属伤筋动骨几年以内没法规复元气。哼,你另有脸问我做甚么?你这类废料,留着又有何用?这么多人去死,你如何还活着?废料,废料!!”
就在崔义珪被拖到客堂门口之时,崔鹤龄俄然又传来一声疾呼,阻道:“明天便是崔氏祭祖之日,不宜动刀,杀你不详。哼,算你运气,临时留你一条狗命。”
崔义珪身子没法转动,但嘴巴却未堵上,满脸惶恐慌乱地嚷嚷道:“家主,家主,你…你…这是要做甚么?”
“不会的,关陇世族,同气连枝。崔氏受辱,其他门阀岂能坐视不睬?”
“喏!”
崔鹤年一听兄长提及这个事情,暴躁的表情顿时冷却了下来,恨声骂道:“先是吾儿丧命,再是崔氏损银八百万贯,莫非就这么白白便宜了此獠?”
“老二啊老二,义真之死我也感到可惜!”
沉默了半晌,久久不语的崔鹤龄终究开口说话了,第一句话便是带着不成置信的口气,冲崔义珪问了一句:“八…八百万两银子,全让你…你…弄没了?”
崔鹤龄摇了点头,叹道:“但是没有真凭实据,你能拿郭业如何?就比如他此次设局棍骗我们八百万两银子,都是他经心设置的骗局,岂会那么轻易授人以柄?你跑一趟扬州又能如何样?又能拿他如何?蛮干鲁莽可不是我们崔氏的行事风格啊。再说了,前些日子长孙大人传来口信,现在礼部尚书李纲年龄已高,圣上已经恩准他乞骸骨致仕了。只要他一退,礼部尚书的位置就空悬出来。长孙大人、房中书他们分歧保举你出任此职。这个时候,你如果在扬州闹出一点动静出来,岂不是让虞世南、孔颖达等人抓住了话柄?”
“不要,不要,家主饶我一命啊,饶我一命啊!”
崔鹤龄乍闻之下,整小我顿时窜立起来,如遭雷击般站着久久不语,满脸尽是震骇之色。
崔鹤龄走到他跟前,冷道:“明日的祭祖之日你便不要插手了,明天就给我出发解缆前去辽东。我们崔氏在辽东与高句美人互有买卖来往,我让你在那边戴罪建功。如果在那边你还办砸了差事,你也别再回崔家了,直接买把好刀将本身告终掉算了。”
然后又看了一眼崔义珪,只是讨厌地挥了一动手,便回身返回了客堂当中,不肯再与他多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