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并肩而走上了府衙台阶,郭业刚要进大门,俄然扭头问身边的陈集涛道:“对了,明仁。刚才的路上我听你提起过,崔家又派了一人来扬州,并接办了扬州钱庄,将其重新开业了?”
郭业天然不会跟陈集涛说本身也在长乐坊大钱庄有股分,而是点点头道:“没错,是要尽快从崔家手中拿回这笔银子。但是盐税已经被他们悄无声气地掳走,又如何虎口拔牙,让他们吃下去又吐出来呢?”
崔义真之死较着就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当日本身曾要求,古井巷不留一个活口,而不利的崔公子当时又长住在张家,只得躺在地上甚为无辜的中了一枪。
郭业并未夸大其词,就算孔颖达掌管着吏部能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这事儿如果惹来李二陛下的龙颜大怒的话,孔颖达和虞世南也替他们兜不住。
一经想通,郭业不由烦恼地暗骂一声倒霉,没成想这个崔义真竟然成了一个变数。
约莫过了一会儿,直到马车停止了进步,听着外头赶车的马夫在外头喊道:“刺史大人,郡丞大人,到府衙门口了。”
至于清河崔氏为何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敢冒着抄家灭族的风险去打盐税的主张,郭业也差不离儿猜测出了启事。
郭业摇点头,说道:“崔义真之死固然不是我们成心为之,但我们跟清河崔氏的梁子已经结下了,那还希冀他们能偿还盐税?”
陈集涛闻言一喜,他对于郭业嘴角闪现的这道坏笑太熟谙了,不由欣喜问道:“嗯?大人,莫非你有了索回盐税的对策了?”
顿时,陈集涛面泛苦涩,心中五味杂陈暗骂起***崔家,连着关鸠鸠都被贰心中一阵数落。
鱼暖暖蜜斯?
不然的话,清河崔氏也不会是八大世家中最有秘闻的官宦世家了。
随后,便与陈集涛一前一后钻出了马车。
这话直接戳中了陈集涛的软肋,因为郭业之前就承诺过他关于接任长孙羽默,升迁扬州别驾一事。如果真被这事儿影响了,能够今后就没这个机遇了。
“那可如何办哟?”
正因为崔氏有这个底气,有这份人脉,更有这份才气,以是他们才敢在清河地界儿肇事,硬生生将数百万两之巨的盐税给悄无声气地掳走,做到神不知鬼不觉,更是做到不留一点尾巴与陈迹。
陈集涛也晓得钱庄就靠低利钱来吸纳储户的银子,然后再高息假贷出去,赚得就是这一进一出的红利。数百万两银子的利钱,一天下来就多得吓人了,更何况扬州府衙现在的近况,但是不知何时才气将这笔银子还上。
说句至心话,他并非成心要置崔义真于死地,可谁让他恰好那天还在古井巷,还在张家作客?
眼瞅着就要到达府衙,陈集涛小声地叫了一声,然后问道:“既然这事儿是清河崔家的人所为,不如直接上报朝廷吧?掳劫盐税,这是抄家灭族的大罪,任他清河崔氏乃是王谢望族,位列八大师,也休想避过这一遭。”
郭业略微担忧地看了眼陈集涛,抬高着声音说道:“这事儿还没有端倪之前,或者我们没有找到确实证据之前,还真不能捅到朝廷那边去。这丧失数百万两盐税之事传进皇上耳中,必然是雷霆大怒。届时,老关就等着吃瓜烙吧。唉,别说老关了,恐怕我们全部扬州府衙的一众官员都要遭到连累。眼瞅着每年春季吏部的官员考核就要开端了,莫非你想在吏部那儿留下斑点,是以影响到升迁?”
不过就冲清河崔氏此次的行动,郭业也能很清楚地感受获得,无辜躺地中枪的崔义真,绝对是崔家直系中职位比较尊崇的后辈。起码应当不是出自旁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