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玉幽不答,目光看向了别处。
欢颜俄然咬紧了唇,一把将司玉幽推开。她没推测会这般轻易,他“咚”的一声从她身上跌落,但他们二人手腕处的伤口已经长在了一起,这一推竟然没有分开,不过倒是疼的司玉幽倒吸一口冷气。
司玉幽的脚步也顿住了,没有转头,颤抖的腔调中多了一分祈求:“欢颜。”
“你叫我如何好好的?”
他的目光在二人身下的血迹和几近长在一起的手腕上逗留了一下,便笑着道:“看来我来晚了,错过了一场好戏。”
“师尊――”他的手凉的如同冰块,欢颜忍不住低呼了一声。
“今后今后,天涯路远,只为陌路。你我师徒之情,便在本日,完整斩断。”欢颜的声音越来越弱,呼吸却越来越沉重。
是的,出错凡尘。
“跟我走吧,我说了,你已经没有来由为魔尊做事。”司玉幽迈着步,颤抖而果断。
司玉幽浅浅的呼吸着,每一次呼吸都痛得他忍不住颤抖,但他强忍着,看着欢颜的目光满满的都是垂怜。她一向接受着如许的痛苦吗?
欢颜现在悔怨不已,她没想到孟星璇竟然来的这么快,她该让师尊先行分开的。但是她倒是忘了,现在司玉幽身中噬心蛊,即便是逃脱,孟星璇也能轻而易举的找到他。
她说不下去了,眼泪如何忍也忍不住,没出息的落了下来。她咬着唇看着司玉幽,仿佛要将他看破普通,二人就这么寂静不语,悄悄的看着对方。
终究,他的视野越来越恍惚,脚步越来越仓促。
她毕竟没有将这番话说出口,只跟着他的目光看着二人手腕处,固结的鲜血带着紫红色与琉璃色的光彩,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定定道:“我是魔,你是正,我们必定就是背叛的。”
司玉幽眸光更加温和,看着欢颜的眼神除了心疼便是惭愧,他的另一只手悄悄握住了她的手,她能清楚的感遭到他身材模糊的颤抖。
说着,她快速昂首,看着司玉幽的眸,一字一顿道:“昨夜,若非是你禁止,我不知又会害死多少人。而你却要救我这么一个十恶不赦的恶魔,值得吗?”
甚么叫她没事便好?她就那么首要?
“请师尊暗自保重。”
司玉幽嘴角微微上翘,眼底尽是欣喜。欢颜感觉呼吸更困难了,反复了一遍:“你做了甚么?”说着,她偏过甚看着他的眼,等着他的答复。
欢颜没有昂首,正都雅到了司玉幽的泪落在了她的面前,滚入灰尘中,微微颤抖。
孟星璇好整以暇的看着二人,嘴角一向带着笑,但是眼神倒是越来越冷。
“傻丫头,我是你的师尊,是要护你一辈子的人。你若在凡尘,我便随你――我曾说过,我宁肯不再行修仙路,只与你相守凡尘――”
-本章结束-
紫色的流光异化着一股异香飘散而来,他背光而立,阳光仿佛在他的身上镀了一层光圈,将他烘托得出神仙下凡。
她的力量不小,想来是没有大碍了。
司玉幽微微一愣,而后点头道:“你这又是何必?”
不知过了多久,欢颜终究再度开口,话语悲惨有力:“你要我如何办?你要我如何做――若这噬心蛊在我的身上,这痛我本身受着,只要你好好的,我便能活下去。”
司玉幽浑身一震,看着欢颜,眉头重新隆起。
欢颜仍然跪着,身子狠恶的颤抖。
“你不必为了我勉强责备,我既然决定将噬心蛊移到我体内,便没想过要将它消弭。你也不必向他昂首称臣。”说着,他顿了顿,语气更冷了几分:“如果为了我,更加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