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姨娘劝道:“老爷您菩萨心肠。是她本身胡涂,未明白您的良苦用心。现在这一死,也不值得可惜!”
那石拱桥固然只要一丈多高,但因卫姨娘一心求死,额头着地。且那桥下引进的水流甚浅,乱石又多。卫姨娘磕在一块硬石上,当场毙命,躺在血泊中一动也不动了。
郑姨娘柔声道:“若老爷不安,就厚葬了她,也算是对得起了。”
贾敏拭了拭泪,感喟道:“我不过是本日传闻卫姨娘和春桃的死,有些感到罢了。实在你随我嫁入林家已经有些年事了,当初我也成心让你作通房,只是又深思着如此迟误了你,以是过一二年再替你找个好人家罢。”
金秋点头道:“太太一心为了小少爷,只可惜小少爷他……”
金秋道:“太太明察。幸而我们早于她二人饮食中暗自下毒,教二位姨娘不能得孕,断了她们的妄念。不然,以郑姨娘的狐媚手腕,只怕迟早会……”
林如海饱含热泪道:“你二人跟着我已有五六年啦,虽未替我生下一子半女,但也经心极力的奉侍。现在她去了,我内心到底是不安哪。”
金秋道:“但太太您当时不是说,能够是奶娘记恨您打了她,以是下毒手害死了小少爷,编造出这个谎话,欲求脱罪么?”
“老爷,老爷!”郑姨娘将林如海扶住,一迭连声地唤道。
林黛玉是个故意之人,一听说话,岂有不忌讳的。内心当下便不痛快,蹙眉道:“爹爹好不胡涂!客岁弟弟才病死了,明天便又说是‘女儿’死了。我干脆也不吃甚么人参养荣丸了,倒是一并去了洁净!”说着说着,不由两行热泪滚了下来,低声哭泣了起来。
黛玉忙问道:“要如何改?”
贾敏道:“我们在船上几日,你几时传闻她请李大夫瞧过病?年纪悄悄,俄然病逝,也只要瞒外人不知情罢了。想来定是那郑姨娘耍的甚么手腕,害死了卫姨娘也未可知。不过是老爷知我身材不适,不想我担忧,才这么说的。也罢!我也乐得安逸,免得趟这浑水,倒不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