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怜南有些茫然,但还是恭敬地说:“恭送父亲!”
江锦笙略一怔忡,心中想道:难不成这大半夜的,还要与我论起诗歌来?你不是事件繁忙吗?如何不从速去睡?
江锦笙一愣,随即别过视野,嘲笑道:“王爷,不瞒你说,十年前一事,不但你耿耿于怀,下官也介怀至今……”
江锦笙一愣,随即想起本身的打扮有些失礼,面上有些窘,赶紧起家见礼:“下官拜见王爷,深夜衣冠不整,请王爷包涵。”
下官我是喝醉了人事不知,你呢?谁奉上你的床你都来者不拒?
江锦笙的笑容便有些讽刺了――这位王爷,你可还记得十年前!
冷流琛还想说甚么,江怜南哼着歌儿出去了,见冷流琛也在,非常天真天真地问道:“父亲如何也在?父亲也要和我们一起睡吗?”
“恰是,无伤风雅。”
才看了一页,就听门“吱呀”一声翻开了,转头望去,本来是冷流琛。
房中的江锦笙看着一脸纯真无辜的儿子,想起前几天听到的儿子与天子同床共枕的事情,再想一想他方才的题目,感觉很有需求给他讲一讲伉俪之事。
“倒是没有。”冷流琛看了看四周,道,“只是来看看南儿,不知他睡下未曾?”
冷流琛见他一脸吃了糠的神采,心中感觉风趣好笑,只怕笑出来会触怒了他,是以尽力忍住了,一脸朴拙道:“抱愧,曲解了你整整十年。”
江锦笙看向他,对上他的视野:“说实话,当时我真的是喝醉了……但王爷您,理应是复苏的,若真的不屑做那种事,将我赶出去便罢了,何必……而过后又指责我?”
“你我之间何必多礼?”冷流琛抬眸打量了一下江锦笙,他没穿外衫,暴露一袭白衣,乌发放下,垂至腰间,使他平时儒雅端庄的气质一下子变了,仿佛端庄清雅的莲花变作了芍药,带了些许妖艳。特别是烛火映在他的脸上,使他的五官一下子素净了几分。
冷流琛也狐疑于他那句没说出口的话,但见他已改了口,便也不再究查,只道:“终归是我的错,我会弥补与你。”
“那王爷便也会仿照其隔座送钩射覆了?”江锦笙挑眉,心想好你个风骚鬼,竟然会感觉在晚宴上与歌女舞女偷偷轻易是无伤风雅的事,看来这类事也没少做咯?
“哦?”冷流琛很有兴趣似的问道,“比如呢?”
“哦。”冷流琛仿佛看出他的局促,缓缓走到他劈面坐下,道,“我出去时,仿佛见你在看书,不知方不便利奉告我在看甚么书?”
蠢儿子哟。
冷流琛闻言,一挑眉,心想“深夜衣冠不整”这话如何有几分含混呢?
江锦笙听到此处,又生出些与人辩论的心机来,意味深长地笑道:“那么王爷便感觉李义山可谅解了?”
但想归想,面上还是诚恳道:“李义山的诗密意绵邈,我都比较喜好,不过最喜好的还是他的咏史诗。比如《马嵬》这一首,对仗工致,讽刺深切,我是极喜好的。”
江锦笙闻言,感到无语凝噎。
冷流琛面上闪过一丝惊奇,随即勾唇一笑:“我以为李义山可谅解,但并不代表我会与他普通。”
翌日是沐休,不必筹办上早朝,江锦笙也有些放松,脱了外衫,放下梳得一丝不苟的束发,拿着随身照顾的书看起来。
他不由很多看了他两眼,只觉此人常日里与私底下大相径庭,仿佛给了他一种能等闲靠近的错觉。
江锦笙摆摆手:“算了,就当我……”刚想说“就当我被狗咬了一口”,俄然想起来劈面人的身份,立即改口:“就当我是抢了王爷儿子的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