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流琛闻言,一挑眉,心想“深夜衣冠不整”这话如何有几分含混呢?
到了晚间掌灯时分,江锦笙便催促江怜南洗漱安息了。
最后还是江锦笙好说歹说,才让他乖乖地跟着碧扇和碧佩洗漱去了。
“比如为世人歌颂的‘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一句,实在这一句后另有‘隔座送钩春酒暖,分曹射覆蜡灯红’一句,不恰是写李义山在晚宴中与心上人端倪传情、东风暗度一事吗?能呈现在晚宴上的,不是晚宴仆人的妻妾,便是晚宴仆人的歌舞伎子,而李氏却与之端倪传情,不是放荡又是如何呢?”
他不由很多看了他两眼,只觉此人常日里与私底下大相径庭,仿佛给了他一种能等闲靠近的错觉。
竟还能信誓旦旦说本身不与李义山普通,我看你是比李义山还要“放荡不羁”罢!
他道:“本来如此,但你有一件事说错了,我当时并不是复苏的,当时我到望江楼赴宴,偶然中喝了一杯暖情酒,是以情动,又见你进我房中,觉得是你结合宴会仆人算计我,故而曲解你……”
冷流琛见他神采不似作伪,更何况与江锦笙来往这段时候,也看不出他是那种人,是以晓得当年是个曲解。
江锦笙略一怔忡,心中想道:难不成这大半夜的,还要与我论起诗歌来?你不是事件繁忙吗?如何不从速去睡?
冷流琛听他提起十年前之事,也不由得蹙眉。
冷流琛看了那书一眼,问道:“那你可有喜好的?”
江怜南有些茫然,但还是恭敬地说:“恭送父亲!”
冷流琛和江锦笙:……
下官我是喝醉了人事不知,你呢?谁奉上你的床你都来者不拒?
江锦笙看向他,对上他的视野:“说实话,当时我真的是喝醉了……但王爷您,理应是复苏的,若真的不屑做那种事,将我赶出去便罢了,何必……而过后又指责我?”
江锦笙摆摆手:“算了,就当我……”刚想说“就当我被狗咬了一口”,俄然想起来劈面人的身份,立即改口:“就当我是抢了王爷儿子的报应。”
冷流琛微微眯起眼:“但我看你仿佛并不是至心讲这句话。”
江锦笙闻谈笑了笑,道:“李义山的《无题》诗密意绵邈,但细细读来,不免过于放荡了。”
冷流琛摸摸他的脑袋,出去了。
冷流琛面上闪过一丝惊奇,随即勾唇一笑:“我以为李义山可谅解,但并不代表我会与他普通。”
“哦?”冷流琛很有兴趣似的问道,“比如呢?”
江锦笙的笑容便有些讽刺了――这位王爷,你可还记得十年前!
江锦笙也没甚么不便利的,赶紧拿起书给他看,道:“也不是甚么,只是李义山的集子,我闲来无事,打发光阴。”
“那王爷便也会仿照其隔座送钩射覆了?”江锦笙挑眉,心想好你个风骚鬼,竟然会感觉在晚宴上与歌女舞女偷偷轻易是无伤风雅的事,看来这类事也没少做咯?
“不敢不敢。”江锦笙忙收起笑容,一本端庄道,“王爷隽誉在外,下官不敢玷辱王爷清誉。”
房中的江锦笙看着一脸纯真无辜的儿子,想起前几天听到的儿子与天子同床共枕的事情,再想一想他方才的题目,感觉很有需求给他讲一讲伉俪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