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莞宁抿唇一笑：“难为三婶记取我爱吃鱼，多谢三婶了。”
安排好了饭菜和世人入坐，方氏打发丫环去书房：“去请老爷过来用午餐。”
顾莞琪懵了一脸：“二姐，你到底在说甚么？我如何一个字都没听懂！”
所谓借书，当然是个借口。
顾莞华等人面面相觑。
……
顾海是都城出了名的美女人，当年倾慕他的闺秀不知有多少，可他恰好娶了貌不出众的方家长女，不知多少人悄悄为顾海扼腕。
沈青岚这副动辄就要委曲落泪的做派，实在让人瞧不上。
半晌，顾莞华才摸索着问道：“二妹，沈表妹刚到府里两天，你如何就这般讨厌她？是不是她说了甚么话让你不喜？还是做了令你讨厌的事？”
当然，那朵鲜花，毫不是方氏就是了。
放眼全部都城，像傅老夫人这般身份高贵年已八旬的女眷几近找不到第二个。
顾莞琪还想再说甚么，已经被方氏拉走了。
方氏既不仙颜，也不特别聪明。不过，她最宝贵之处在于有自知之明。这么多年来，从未几嘴多舌，安循分分地做着顾家三夫人。贡献婆婆，对两个嫂子各式谦让，将一儿一女照顾得无微不至，对庶出的顾莞月也非常刻薄。阖府高低，无人能挑出方氏的不是。
世人：“……”
比起高挑素净的吴氏，方氏明显减色了一筹。站在斑斓文雅清冷矜持的沈氏身边，方氏就更暗淡无光了。
“瞧瞧沈家表姐，动不动就泪眼汪汪的，像是谁欺负她似的。”顾莞琪一边走一边小声嘀咕：“看着真别扭。”
三房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端方。顾海说话风趣诙谐，方氏也刻薄暖和，顾莞宁坐在饭桌边，格外温馨安闲。
顾家的蜜斯们身上，更有着将门闺秀特有的坚固刚烈。就连看着最软弱的顾莞敏，也从不在人前落泪。
方氏本已筹办好了午餐，见顾莞宁等人都来了，立即叮咛丫环：“去厨房说一声，再添六道菜。记得叮咛厨子，做一味清蒸鲈鱼。”
很明显，这点清蒸鲈鱼是为顾莞宁点的。
逗得世人畅怀一笑。
她特地到三房来，可不止是为了蹭一顿午餐这么简朴。
顾莞琪立即笑着接口：“之前祖母总说我春秋小，不肯带我出府做客。本年我都十一岁了，祖母总不该再扔下我了。”
说谈笑笑，一顿午餐吃得非常镇静。
傅老夫人是傅阁老的母亲，也是圣上亲封的一品诰命夫人。算起来，比太夫人还长了一辈。
顾莞宁扯了扯唇角：“不必了。我不喜好沈青岚，用心冷酷冷淡她也是究竟。没甚么好解释的。”
世人齐齐看向顾莞宁，等候着顾莞宁能解释得详细详细点。
“临时还没有。”顾莞宁淡淡一笑，然后，又说了句让人听不懂的话：“不过，这是迟早的事！”
方氏立即笑着打断了顾莞琪：“琪儿，我有些话要和你说。你随我来。”
方氏个头不高，边幅生得也不算特别美。一张圆润的脸，总带着几分笑意。让人看着顺心扎眼。
“父亲！”“三叔！”
也是以，傅老夫人的寿辰虽还未至，却早已世人谛视。
春秋最小的顾莞月捧着小脸感喟：“这么说来，此次出府做客是没我的份了。”
顾莞宁也笑了起来，调皮地应了归去：“我本日夙起，掐指一算，料定三叔本日必在府中。以是就来蹭饭了。”
三婶确切是个知情见机的，内心一定不猎奇她的来意，却一个字都没多问。还将顾莞琪也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