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海很快来了。
顾莞华善解人意地共同着转移话题：“另有半个月就是傅家老夫人的八十寿辰。祖母说了，到时候会带着我们一起登门道贺。出门做客，确切得穿戴得好一些。”
世人齐齐看向顾莞宁，等候着顾莞宁能解释得详细详细点。
顾莞宁却不肯再说了，很快扯开了话题：“不说这些了。说点欢畅的事。今天下午绣庄和珍宝阁的掌柜送衣料金饰来，我们可得好好挑一些。”
堂姐妹几个口味各自分歧，顾莞宁最喜吃鱼。
“父亲！”“三叔！”
顾莞琪不知就里，嚷嚷着：“二姐，你要借甚么书？我陪你一起去书房……”
“临时还没有。”顾莞宁淡淡一笑，然后，又说了句让人听不懂的话：“不过，这是迟早的事！”
顾莞琪立即笑着接口：“之前祖母总说我春秋小，不肯带我出府做客。本年我都十一岁了，祖母总不该再扔下我了。”
方氏立即笑着打断了顾莞琪：“琪儿，我有些话要和你说。你随我来。”
顾家和傅家只隔了两条街坊，常日素有来往。自是接到了请柬。
也怪不得三叔顾海对边幅平淡的老婆一向非常对劲非常恭敬。
方氏出身不显，其父是一个四品官。在“勋贵多如狗皇亲各处走”的都城，戋戋一个四品官毫不起眼。
“三叔！”顾莞宁也随之起家：“我想到你的书房里借几本书看看。”
几个少女纷繁起家打号召。
顾莞宁笑着嗯了一声。
……说的还真够坦白够直接的。
听不懂的不止你一个，我们也没听懂啊！
世人都被滑稽的顾海逗乐了。
顾海开朗地笑道：“自家人在一起用饭，尽管随便些，不必拘束。”又故作讶然欣喜：“哟！明天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吗？如何连顾二蜜斯也屈尊驾临了？”
“瞧瞧沈家表姐，动不动就泪眼汪汪的，像是谁欺负她似的。”顾莞琪一边走一边小声嘀咕：“看着真别扭。”
也是以，傅老夫人的寿辰虽还未至，却早已世人谛视。
顾莞琪懵了一脸：“二姐，你到底在说甚么？我如何一个字都没听懂！”
顾莞宁抿唇一笑：“难为三婶记取我爱吃鱼，多谢三婶了。”
所谓借书，当然是个借口。
傅阁老是文华阁大学士，也是内阁次辅，深得当明天子元佑帝的信赖。在朝野也极有声望。
逗得世人畅怀一笑。
傅老夫人是傅阁老的母亲，也是圣上亲封的一品诰命夫人。算起来，比太夫人还长了一辈。
顾莞琪还想再说甚么，已经被方氏拉走了。
顾家虽不拘着蜜斯们出门。不过，等闲无事，她们这些待字闺中的闺秀们到底不便常出去走动。现在能够正大光亮地出门做客，就连性子最文静的顾莞华也是满心高兴。
方氏既不仙颜，也不特别聪明。不过，她最宝贵之处在于有自知之明。这么多年来，从未几嘴多舌，安循分分地做着顾家三夫人。贡献婆婆，对两个嫂子各式谦让，将一儿一女照顾得无微不至，对庶出的顾莞月也非常刻薄。阖府高低，无人能挑出方氏的不是。
顾海内心一动，目光在顾莞宁安静无波的俏脸上打了个转，一时也想不出顾莞宁特地来找他的来由：“好，你随我来。”
比起高挑素净的吴氏，方氏明显减色了一筹。站在斑斓文雅清冷矜持的沈氏身边，方氏就更暗淡无光了。
方氏本已筹办好了午餐，见顾莞宁等人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