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敏听到高阳郡主的名讳，眼中快速地闪过一丝怒意。
景秀宫。
傅妍和林茹雪也接连有了喜信，现在俱都未满三个月，不宜车马劳累。王皇后便免了她们进宫。
孙贤妃说着，流了两滴眼泪。
最尴尬的究竟说出了口，接下来的话也就轻易多了。
只是，当着王皇后的面，她不但一个字都不能说，还要挤出笑容来安抚王皇后：“皇祖母不必忧心。宗人府里固然冷僻了些，吃穿却样样不差。没人敢让大嫂受委曲的。”
孙贤妃本想干脆几句太孙的所作所为，一想到太孙当日含而不露的威胁，悄悄打了个寒噤，那里还敢再提。
王皇后看在眼里，忍不住皱紧了眉头。碍着殿中人多，不便多问。
王敏鼻子一酸，眼中出现了水光。禁不住王皇后诘问，终究低声说道：“顾莞宁有孕一事传开，我去太子府道贺。一时不忿，说了几句刺耳话。顾莞宁顿时翻脸，不顾身份，竟是撵我分开……世子晓得此过后，不但没向着我，还怒斥我一顿。让我待在府中，不准我随便出来走动。”
“这几个月，我便一向待在府中。若不是因为新年要进宫存候，只怕我底子没机遇出府。”王敏说着，又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
“事已至此，说这些也无好处。”太子张口安抚孙贤妃：“佳阳那丫头，性子还算和婉恭谨。今后和大郎成了亲，让她少出来走动就是了。”
王皇后恨铁不成钢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你才是正妻。那些丫环生得再美再得宠，也影响不到你的职位。谁如果生了异心，你就打发了谁。这么简朴的事，本宫懒得再说。你听也好，不听也无妨，都随你。”
这一年多来，元佑帝对王皇后有诸多不满。
“早知如此，我就是拼着被皇上痛斥一顿，也毫不会应下这门婚事。”
按着宫中常例，新年这一日，帝后应当同寝。元佑帝如果在这一日去了别的嫔妃寝宫，就是明晃晃地让王皇后尴尬了。
一个男人的脸面是多么首要？
除了太子以外，几个儿子都在藩地。不过，几个气度轩昂的皇孙都陪在身侧，也足以令元佑帝心胸大慰。
王皇后心中挂念着高阳郡主，也没了表情闲话。
这等丢人的内室之事，她倒是说不出口的。
王敏心疼兄长，对高阳郡主也充满了怨怼。
这几个月来，齐王世子极少回府。偶尔回府，也只去看看孩子，底子不屑多看她一眼。更别说过夜了。
高阳郡主脾气放肆，不问启事杀了兄长的红颜知己。这也就罢了！阿谁柔娘不过是个青楼女子，死不敷惜。
王敏强颜欢笑：“皇祖母多虑了。世子待我一向都是极好的。”
王皇后特地留下了王敏，一问究竟：“敏儿，你也有些日子没进宫了。如何瘦成这般模样？莫非是和阿睿闹得不镇静了？”
王敏用袖子擦了眼泪，低声道：“皇祖母经验的是，我晓得该如何做了。”
太子喝了很多酒，听着孙贤妃这一通干脆，愈发感觉头痛。
王皇后赐婚，婚期也已定下，就在两个月后。忏悔也迟了。
时候一晃，又是一个新年。
元佑帝略一踌躇，便道：“不必了，朕去椒房殿就行了。”
孙贤妃正红着眼眶，对着太子抱怨：“……我之前还奇特，荣庆王如何会这般干脆地应了婚事。今儿个见了荣庆王妃才晓得，本来佳阳阿谁丫头摔了一跤，竟是破了相。”
她是真的悔怨了！
进宫存候的诰命女眷们，在宫宴后一一离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