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世子瞳孔微微一缩。
韩王世子也知没有挑选的余地,不再多想,也随之喝下杯中的酒。
萧诩半点未讳饰,说得非常开阔。
韩王世子也是震惊不已,心跳加快,耳边尽是血液汩汩活动的声音:“你真的肯让我们带着老婆分开?”
韩王世子随便打量镜中的本身一眼。下巴上一把乱蓬蓬的髯毛,粉饰住了大半面孔。只暴露一双锐气不再的眼睛和刚正的鼻梁。
韩王世子悔怨也来不及了,干脆置之不睬,和魏王世子并肩走了出去。
魏王世子拱手应下:“是。”
韩王世子半点未脸红,神采安然,任凭萧诩打量。
萧诩未再多言,深深地看了两人一眼,才道:“傅氏林氏也会随你们一同前去。”
另一辆马车外,韩王世子一向站着未动。
归正,他已不会让任何女子近身。这张俊脸也没有拾掇的需求。留着这把髯毛,倒显得阳刚了很多。
“阿妍,”魏王世子沙哑着声音喊了她的闺名:“对不起。这些年,让你吃了很多苦。是我对不住你。你若不肯阔别都城,不必勉强本身。我这就去求堂兄,让你回宫……”
提起萧诩,韩王世子也无话可说了。闷了半晌说道:“既是如此,我也去将髯毛刮掉。”
伉俪冷静对视半晌,林茹雪才张口突破沉默:“你就筹算一向在外站着,不来见我吗?”顿了顿又道:“你若不肯见我,我这便回宫去。”
萧诩又道:“临行前,我备下薄酒两杯。算是给你们送行。”
“路途悠远,舟车劳累赶路,也要两个月。到了岭南以后,你们两个一起接办岭南驻军。凛堂弟脾气慎重,为正统领。烈堂弟便为帮手。”
魏王世子淡淡一笑:“待会儿要见皇兄,总得清算得洁净面子一些。”
……
得了!想刮髯毛也迟了!
萧诩俯身,伸手扶起两人。
兄弟两个相依为命多年,昔日那点勾心斗角相互争锋早就抛在脑后。能一起去岭南也是功德,今后能做个伴。
再换上洁净的衣物,很有再世为人之感。
魏王世子跪了下来:“多谢堂兄成全。”
两人得知本身出天牢时,未曾冲动落泪。见了萧诩以后,也极力禁止着未曾失态。此时却都双目泛红。
韩王世子一起跪下:“堂兄仁义,我萧烈长生不忘。今后定会勤练驻军,镇守岭南。”
韩王世子:“……”
话一入耳,韩王世子蓦地有了反应,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马车边,蹭地蹿上马车,关上车门。然后,略有些局促地看向老婆:“我是怕这一把髯毛吓到你。”
如许也好!
过了好久,马车门被翻开,暴露林茹雪清癯的脸庞。
萧诩无声地笑了一笑,然后和缓地张口:“你们待会儿便解缆。我会命五百禁军侍卫送你们前去。”
此话一出口,刚才还算沉着的魏王世子满身一震,面色蓦地变了:“你说得是真的?”
三十六岁的萧诩,自不及幼年时俊美。长年的政事劳累,令他额上多了多少皱纹。平静安闲的气度,却一如既往。
坐在马车里的傅妍猛地昂首,四目对视的顷刻,傅妍的热泪夺眶而出,喊了一声“世子”。便已被搂进魏王世子怀中。
女子最夸姣的韶华不过戋戋数年,他这个丈夫,没能给她幸运。令她在痛苦在煎熬度日……
滚烫的泪水湿透了魏王世子胸前的衣裳。
话音未落,小贵子已走了出去,恭敬地行了一礼:“皇上已至,请两位世子到外间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