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下,尸横遍野。燕军败退的号角凄厉如鬼泣,
惨叫之声,更是响彻全部夜空。
曳落河重甲步兵架起云梯,城墙缺口处尸骨堆积如山。
“是火油罐!”
他暴喝一声,箭镞直指燕军阵后。
公然是汗青名将!英勇难挡!
李承渊将赵七扶了起来,对崔佑铭冷然说道:“何况,火攻在《武经总要》已有所载,您莫非质疑我大唐太宗天子的兵法?”
李承渊见状,忍不住赞叹。
崔佑铭拔出腰间的横刀,不安的问道:“郭曜,莫非你也要造反不成?”
燕军火线响起了沉闷的号角声。
李承渊率跳荡营死士攀上城垛,手中马槊横扫,将一名登城敌将拦腰斩断。
但是燕军早有防备,盾阵层层叠起,火矢尽数钉在包铁木盾上,徒留焦痕。
“唐狗找死!”
一道寒光一闪,
“玄甲营!随我杀!”
就稀有十名燕军士卒被李承渊一箭封喉,当场射杀。
“呜呜呜…”
崔佑铭神采一缰,“这…”
一名朔方军标兵候浑身浴血突入营门,嘶声高喊:“报——燕军夜袭灵丘北门!阿史那承庆亲率五千曳落河,已破外城瓮楼!”
那名叫赵七的士卒顿时瘫软在地,
半晌时候,
全数一箭正中燕军火线的油桶,顷刻烈焰冲天。
箭头沾着火光的火箭好像箭雨,倾泻而下,
就连阿史那承庆的白狼旗也被烈火灼烧,轰然倾倒。
崔佑铭被李承渊怼的哑口无言,面色乌青,半响,马鞭直指李承渊鼻尖,“你一介武夫,怎会晓得吐蕃秘术?定是与叛军勾搭的叛徒。”
手中的砲石也是以滚落下来。
“来人,速将李承渊拿下,当场处决!”
崔佑铭盯着他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怨毒,低声对侍从道:“速传密信范阳,此人……留不得了。”
数百名唐军弓手回声齐发。
他眼中寒光骤闪,夺过身边弓手的长弓,三支火矢搭弦,弓如满月。
朔方军将士们闻言,皆暴露欣喜之色。
他目光扫向那名被李承渊揪出叫赵七的辎重营士卒,“内鬼既能标记粮仓,偷运此物有何难?”
李承渊还是拿着那三石弓,在城楼上对着下方燕军军阵射出他那箭无虚发的一箭,
话音未落,郭曜已踏前一步,丈八马槊横在二人之间,槊锋寒光映得崔佑铭瞳孔一缩,心中一颤。
崔佑铭的诘责如毒蛇吐信,阴冷的嗓音刺破夜空。
…………
朔方军将士们神采大变,郭曜剑眉紧蹙,一双眸子看向崔佑铭的眸光也逐步冰冷砭骨,右手已经不由自主的紧紧攥紧马槊刀柄。
就连一向冷酷谛视崔佑铭的郭曜,现在也忍不住转头看向李承渊。
玄甲铁骑如黑潮裂地,从灵丘城门冲杀出来,
李承渊眼眸一惊,大声厉喝,“盾阵护弩手,目标投石机——放!”
鲜血喷洒之间。
热浪翻卷,燕军铁骑惊嘶崩溃,火线的燕军抛石机手也是全数葬身火海当中,惨叫之声不断于耳,
爆燃的烈火油如毒龙吐息,顺着投石机木架伸展,瞬息间三架巨械化作火柱。
唐军弩箭裹着浸油的麻布,扑灭后如流星坠入敌阵。
郭曜声如沉雷,“烈火油乃陇右商队上月所献战利品,军册有载。至于磷粉……”
很快,
“少将军!射油桶!”
千钧一发之际,
李承渊策马冲上一处山坡,眸子寒光闪动,看着崩溃不成行的燕军,而他手中的弯刀,鲜血滴落,在残阳下,收回夺目的光芒,落在皑皑白雪当中,好像一朵朵灿烂的梅花。
李承渊和郭曜二人翻身上马,玄甲营铁骑和跳荡营马队如黑潮般向灵丘奔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