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玉昂首看看杆子,弯下腰看横杆垂下的一端设置在红薯根部的绳套,恍然明白了此中的奇妙,直起腰身吐吐舌头。
万七笑笑:“是……是哩。你们,是……是谁,有啥事么?”
松林边的秫秸搭成的窝棚里走出人来。翠玉昂首看,见那人身材肥大,头上裹条毛巾,身上披件褪了色的黑布褂子,几十只绵羊似从地下冒出,咩咩叫着绕在此人身边。有几只羊不诚恳,嘴巴伸向地里的红薯、花生的嫩秧绿叶,牧羊人手中长鞭一甩,这些家伙们听得头顶上一声脆响,随即诚恳地缩回嘴巴。
福顺哈腰抓起花生秧子,悄悄拔起,花生果很多,但不饱满,一边的翠玉欢乐地说:“嫩些好吃呢,回家就用盐水加五香粉泡起来,等下午就能煮上吃哩。”
福顺听了不欢畅,瞪起眼睛说:“你管得着吗?这是你家的……穷得连锅盖掀不起,管的事还很多呢!”
翠玉一惊:“就是那只白毛撒莫耶?”
福顺抢畴昔一把薅住万七的衣领,骂道:“你他娘的胆量不小,敢把我家的狗煮了吃肉!你他娘的,你这块地的红薯、花生也换不我家那条狗?”
翠玉吓得神采蜡黄,连声说:“大叔,别打了,饶他吧,他年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