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我手中接过铜镜,放在我面前:“看,现在又变回原样了,伤口还疼吗?”
滚烫的泪水顺着眼角不竭地滑落了下来,濡湿了他的衣衿……
“但是,我怕你熬不住啊!”
累了,他便放动手中的奏折,仰身靠在龙椅上,抬手揉揉怠倦的眉心,微微闭眸,醒来又持续批阅。
我蓦地感觉身子好难受,实在有点撑不下去了,往前走了两步,差一点就颠仆在龙案上,我惶恐的止住了脚步。
“不可,我不能走,我必然要堂堂正正地分开北魏,我会赢的。”
我紧闭着双眼,泪水却夺目而出,像是再也止不住一样……
“嘭”的一声,砸得我头破血流:“啊!好疼啊……”
“没事,我还撑的住!”
此时,屋子里出奇的温馨,很久的喧闹,让我感觉变态。仿佛下一刻,就是暴风雨到临的时候。
“芷嫣……”有人推开了房门。
“太浓了,重磨!”
我闭上了眼,痛苦地凝紧眉心,只感觉一颗心被烧红了的针深深地刺穿了一样,这就是我的夫君,他给我留下了又一道伤痕,只因为我不会磨墨,心底很多庞大的情感被揪了出来,气愤、肉痛、苦楚……
突然“哗啦”一声巨响,一昂首,就看到元子攸站起了身,龙案上的东西已尽数被他掀翻,撒落一地,我吓得赶紧上前,跪在地下。
他几次地反复着这句话,声音越来越轻,他的声音暗哑降落,如同低醇的美酒,让人沉浸,仿佛梦话普通的低喃响在我耳畔。
“不管你变成甚么样?我都会守着你,一向守着你……”
“跟我走,好吗?”
我低头看着砚台,内里已经没多少墨汁了,羊毫也有点分叉了,但是,本身向来就不会磨墨,心头一急,我顺手执起砚台开端磨墨。
我弱弱地喊出他的名字,声音再次哽咽了,几近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一头扑进了他怀里,这个男人老是如许,将本身的豪情深深地掩蔽,而不经意的一句话语,却让我肉痛得流出泪来……
感遭到那拥着我的手臂渐渐地扶着我的肩膀,把我转向他,目光相对时,他眸中的光芒刹时碎裂,闭了闭眼睛,皱着眉头,将我抱在怀中,他的下颚顶着我头顶,悄悄地摩挲着:“芷嫣,跟我走,跟我走……”
“磨墨?”他说完,便又眯起了眼,仰靠在龙椅上,闭目养神。
“不疼,就算我一辈子都是如许,也无所谓了。”
元子攸气犹未平,走上前来,抬起脚就不断地踹着我的身子,我再也没法忍耐如许的痛苦,猛的一下抱着他的脚哀恳道:“皇上饶命!奴婢知错,奴婢知错!求皇上饶过奴婢,求皇上……”
闻言间,他眸色一痛,蹙了下眉,不再说话,或许女人的眼泪是男人最不肯看到的液体,瞥见我悲伤的神情,贰心底陡升怜悯之心,用力挤闭下眼睛,深吸了口气,悄悄地掰开我的唇齿,将一粒朱红色的小药丸放进我的嘴里。
“你如何了?受不了吗?”元子攸俄然昂首,看了我一眼。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这一抹嗜血的红,掺杂着浓浓的血腥味,充满着我的鼻尖。
我撑着身子走到桌子边,拿起铜镜照了照,顿时吓了一跳,手中的铜镜差一点滑落在地,本来清秀的小脸被鲜血染得看不出本来的色彩,淡色的宫装也被鲜血染红,一阵触目惊心的惨样。
“太淡了,重磨!”
“子修……”
我茫然地回过甚,瞥见的倒是元修那张俊美绝色的脸,我当即转回身子,用手袖遮住本身的脸,本身不想让他瞥见如许的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