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华也开口了,“玉京一别,拓拔王子和左附克日可好?”
刘延昭为韶华报告当时的景象,“当时,年帅中箭昏倒,我军乱了阵脚,摩羯军士气大振。乐朋高见状,遣左前锋追袭,多亏了云公子及时呈现,以一人之力乱了摩羯左前锋的步地,我军才得以顺利回城。”
“这一点也不像我会做的事,我这是如何了……”云风白喃喃自语,一掌击在城墙上,石墙上凸起出一个浅浅的掌印。
云风白刚要开口,刘延昭掀帘走了出去,见韶华醒了,非常欢畅。见了云风白,他规矩地点头,目光中尽是敬佩,却又带着一丝惊骇。
“厥后,救得年帅回临羡关,一问之下,才知云公子是您的朋友。您的伤势伤害,幸亏云公子脱手医治,才离开了伤害。”
拓拔玥与兀思双手反剪在后,被绳索捆绑着。押送二人的四名白衣男人向云风白行了一个礼,躬身退出营帐,消逝在了夜色中。
拓拔玥神采阴晴不定,望了一眼韶华,又望了一眼云风白,嘴唇牵动,暴露一抹苦笑,“不想承认也不可,女人,还是你赢了,竟然派这个红色的家伙半路反对,可惜只差一条河,我就能进入越境了。”
韶华怒,“我看谁关你甚么事?”
云风白悄悄感喟了一声,他不该带拓拔玥、兀思来解临羡关的危困,站在圣浮教主的态度上,临羡破,天下乱,于圣道大计只要好处,拓拔玥、兀思这两枚棋子,也应当放在能为圣道带来最大好处的处所。但是,瞥见韶华中箭的顷刻,他沉着的思路乱了,心也乱了。
云风白悄悄地站在军帐中,清雅出尘,好像水中心的一朵白莲。
天气垂垂敞亮,摩羯虎帐中的灯火次第燃烧,转眼闪现出大片大片灰玄色的营帐,连绵直至天涯。
牛皮帐篷中灯火煌煌,人影攒动。韶华与拓拔玥、兀思商谈合作事件,两人均同意了。韶华又连夜调集众将,敲定与摩羯军媾和的细节。
云风白对韶华道:“灵犀玉脂只能临时压抑沉砂的毒性,如果三天内不平解药,你必死无疑。”
云风白淡淡道:“从玉京到临羡关的路上,我结识了两位朋友,我让他们临时住在王屋山的别苑中。我已经派人去请他们前来,按脚程算,日落以后就能到达这里。”
云风白也笑了,“举手之劳,何必言谢?”
韶华明白云风白的意义,他是想以拓拔玥、兀思,向摩羯军调换沉砂的解药。她道,“不管如何,感谢你。”
刘延昭论述当时的景象,眼中有着惶恐之意。他脑中不由得闪现出那一袭白衣,翩然翻飞于千军当中,所过之处,摩羯铁骑纷繁摧折,兵败如山倾。那种神魔俱惊的刁悍力量,不但使摩羯军心惊胆战,连王师也被慑住。
东方既白,拂晓已至,主帅的帐篷中灯火仍未燃烧。
云风白淡淡一笑,“人来了。”
韶华昂首,“甚么体例?”
韶华眼神敞亮,微微一笑,没有直接答复拓拔玥,她对侍立品边的刘延昭道:“替拓拔王子与左相松绑。”
朝阳东升,霞光万丈,白衣男人的银发在晨风中舞动,遮住了他神采庞大的面庞。
云风白走到韶华床前,坐下,“我,我刚巧路过临羡关罢了……”
云风白避开韶华的目光,淡淡道:“他们二人能解沉砂之毒,医临羡关之疾。”
韶华心中微骇,翻身坐起,一个淡如云烟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不要乱动,毒只是临时压下,还未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