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说,我薛铭毫不会乘人之危,拿一个沉痾之人的性命来做威胁,岂是大丈夫所为!”薛铭沉声开口,一句一顿。
“恳请陛下迁都宜昌。”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第三个,“该当如此,陛下圣明!恳请陛下保重龙体!”
他最后死死地盯着殿下薛铭,“宜昌弓良是谁家封地,迁都宜昌旺的又是谁家天下?啊?”
单光拓担忧地看着萧协受伤的右臂和左腿,却不能动一丝一毫,还要保持住面无神采。
“他一年到头,总有半年是沉痾在床的,有甚么所谓。地动以后,他就是死了,以他那等身子骨,别人也说不了大将军分毫。”卫无回淡然道。
萧协缓缓开口,声音沙哑得像是九旬老叟,听得众臣皆是一愣。
薛铭脸一僵,磨了磨牙,回到之前的话题,“现在大抵是碰到他底线了。‘生在建阳,死在建阳’,应当是他最后的要求与庄严,我倒也服他气性三分。”
“但是,这建阳的探子实在太多,几近没有奥妙,一个地动,三天以内,竟然人尽皆知。谁晓得这座陈腐的都城里另有那里被动过手脚,实在叫人防不堪防。宜昌就分歧了,乃薛家本籍,又是侯爷封地地点,运营几世几年,虽是龙兴之地,却早已淡出世人眼中,大将军一旦迁都,对朝堂的掌控力和动静的封闭力必能上一个层次,毫不会像现在一样这么被动。”
萧协靠在单光拓身上,面如金纸,他伸手捂住嘴唇,有鲜血顺着他白净的五指蜿蜒而下,看得人触目惊心,他却还刚强地开口,“朕毫不迁都咳咳咳――”
“你们都听着,朕生在建阳,最后就是死,也要死在建阳,有生之年毫不迁都,谁再提及,罪同谋逆!”
“这不一样。”薛铭俄然站起家,摇了点头,“你说的那些,和拿弘王威胁萧协,是两码事。我薛铭若要为了权益去做蝇营狗苟的愿意之事,那这权益不要也罢。”说完,他回身就出了大门。
薛铭的目光落在萧协高低转动却不能言语的喉咙上,感觉这园地动也并非一无是处,他嘴角掠过一抹极浅淡的笑,“看来陛下也附和此举。着中书谒者令拟迁都诏。”
他厉声道,手中的长剑转了个方向,指向大殿世人。冰冷的剑锋闪烁着森寒的金属光芒,看得众臣直打了个突。
卫无回一愣,转而眉宇间染上丝丝讽刺,“大丈夫?先帝对你有知遇之恩,你现在窃国,但是大丈夫了?王家对你是多么恩典,你气死王老司徒、害得太后青灯古佛但是大丈夫了?你在朝期间,以莫须有罪名抄斩、连累了多少人家,内里又有多少是手无寸铁的老弱妇孺,但是大丈夫了?”
如此荒诞谈吐,百官竟纷繁出言拥戴,无一人反对。
“然后就从以卵击石退化到到把本身壳扒了直接糊过来恶心大将军一身。如许总算是还能对大将军形成点本色性的伤害,比如少吃两碗饭甚么的。”卫无回接口,眼底闪过嘲弄。
薛铭的神采却已相称丢脸,眉头深深拧拧起,“不然呢,我还能逼死他吗?”
朝堂顿时乱成了一锅粥,就算凭借薛铭之下,他们谁也担不起一个逼死天子的罪名,连薛铭都瞳孔微缩,立即冲单光拓打了个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