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王昨日和几位先生筹议的亦是这事。
一副“宝宝不欢畅了,要亲亲才行”的模样。
裕王闻言大扫其兴,恹恹的垂下眼,只是拖着调子“哦”了一声。他十二分不舍得把手头的梳子还给边上等着的如玉,口上道:“那我先走了......”话声落下,脚却如何也迈不动步子,仍旧抬眼看着李清漪。
正所谓长幼孩,人老了就有些孩子脾气。王氏抱着孩子,见他眯着眼就快睡畴昔了,便忍不住笑着凑上去亲一亲,惹得孩子展开眼撇嘴要哭,赶紧又扭捏着哄他。
在王氏看来,婆媳之间本就是东风和西风之争,但是半点也不能让。不然,这家岂不是要变天了?!
外头的宫人早就等着了,这会儿闻得声响,便推开门掀了帘子出去。宫人手里捧着洗漱器具,鱼贯而入,练习有素的别离分作两边,井井有条的奉侍着李清漪和裕王起家。
两人到底是久别情切,不免要说些私密话或者说是傻话――
“那天我和父皇一起去四弟家瞧孩子了,又红又丑,跟猴似的。父皇还非说长得好,要我说,我们两个的孩子必然比他家都雅十倍,不,是百倍......”
只是,裕王这个身份,就算他是美意布施哀鸿,如果反面天子说一声,天子一贯多疑多思,不免要思疑他是“拉拢民气”。再者,裕王府本就不甚余裕,此事真要做起来,不但招人眼另故意有力。故而,这事必得要拉上景王府以及宁平公主府――既能分担银钱和外头的目光,也能显得裕王的兄弟交谊。
王氏把手上的孩子递给边上等着小丫头,叮嘱一句:“谨慎些,别摔着啦。”然后才转头持续和梁妈妈说话,“这事你别管!是她本身身子不好,成日里的起不了床,我这才替她照顾一二。那里去说,都是我这个婆婆在理!”
梁妈妈叹口气,端茶给她:“您一片慈心,家里头谁不晓得。只不过那头另有个裕王妃,可不得细心些。”
梁妈妈实在是担忧:“就怕少奶奶把事情告去裕王妃那边,我们......”
王氏把茶盏往桌面一拍,扬起脖子,厉声道:“她敢!”
念着本日要去谢家看李清闻,李清漪便筹算便衣出行,故而也没令人挑那些华服,只叫摆布拿件简朴素净些的。如英挑了半天儿才拿了一件白底绣黄蕊紫瓣梅花的袄子,襟口镶绣云纹紫边,下身配明紫色棉裙。这色彩虽显持重却也未免老气,但因着李清漪肤色极白,容色甚美,反倒更显神容端美,凛但是不成直视。
一众的人当然都毕恭毕敬的低着头不敢直视,但李清漪还是忍不住往边上瞥了好几眼。她退开一步,握住裕王的手,劝道:“皇上一贯起得早,西苑离这的路也远。王爷不必等我,还是早些用膳,早点去西苑。”
李清漪洗漱过后,稍觉舒畅,顺手摸了一把本身仿佛有些打结的乌发,随口应道:“我大姐仿佛病得短长,我正想着去瞧瞧。”
现在地动刚过,很多灾黎拖家带口的入京来,除却路上死的,因为救赈倒霉而冻死饿死的不堪其数。昨日李清漪与裕王从西山返来得路上便见着很多衣衫褴褛的哀鸿,虽说官府已是开了粥棚但到底供不该求。目睹生民受难,流民之苦,不管是李清漪还是裕王,都起了怜悯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