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长幼孩,人老了就有些孩子脾气。王氏抱着孩子,见他眯着眼就快睡畴昔了,便忍不住笑着凑上去亲一亲,惹得孩子展开眼撇嘴要哭,赶紧又扭捏着哄他。
李清漪既是好气又觉好笑,看了眼周侧服侍的人,踮起脚在他颊边落下一吻,笑道:“早去早回,我等你一起用晚膳。”这个时候去西苑,再陪着说会儿话,说不得就能在西苑用顿午膳。
如玉翻开妆匣,捡了一对玛瑙粉耳坠和一整套的碧玉珠花替李清漪带上。
只是,裕王这个身份,就算他是美意布施哀鸿,如果反面天子说一声,天子一贯多疑多思,不免要思疑他是“拉拢民气”。再者,裕王府本就不甚余裕,此事真要做起来,不但招人眼另故意有力。故而,这事必得要拉上景王府以及宁平公主府――既能分担银钱和外头的目光,也能显得裕王的兄弟交谊。
梁妈妈叹口气,端茶给她:“您一片慈心,家里头谁不晓得。只不过那头另有个裕王妃,可不得细心些。”
虽说都是按着简朴的来,但是等她统统安妥,也已颠末端半个时候,屋内方才丢下去的香块的香炉也袅袅生出烟气来,裕王也已经赶着出门了。
裕王用青盐和热水洗漱了一遍,一边展开手由宫人奉侍换衣,一边和李清漪说话:“你本日有甚么筹算?”
倒是她身边服侍的梁妈妈有些担忧孩子,委宛劝了几句:“小少爷现在长身子,也沉了。您身子不好,抱了一早上,该歇歇了......”她是王氏的奶妈的女儿,自小和王氏一起长大,很有点儿真豪情,故而也很能说几句实话,“都说血浓于水,到底是亲母子。您不叫少奶奶看孩子,是不是有些不好?”
在王氏看来,婆媳之间本就是东风和西风之争,但是半点也不能让。不然,这家岂不是要变天了?!
梁妈妈实在是担忧:“就怕少奶奶把事情告去裕王妃那边,我们......”
为着这个连影子都没有的“孩子”,裕王还兴趣勃勃的把头趴在李清漪的腹上,傻兮兮的笑:“说不定已经有了呢!”
裕王见着她那缕握在手上的乌发油亮和婉,更衬得纤手白净如美玉。贰内心痒痒的,不由脱口而出:“我陪你去?”
李清漪转头看了他一眼很快便点头笑道:“殿下还是去西苑陪陪皇上为好,”顿了顿又道,“昨日不是说过了吗?宁平公主和景王前后有喜,皇上恰是欢乐之时,恰好能够借着这两事和陛下说一说王府赈灾之事。”
裕王恋恋不舍的来回看了一遍,最后只得磨磨蹭蹭的出门去了。
她温馨的模样,更像是一幅画、一首诗,美得理直气壮。
李清漪实在受不了这“傻爹”――这都一月份了,天寒料峭,她竟然被裕王蹭出一身的热汗来。这会儿,她至心感觉,裕王如果然有一天即位了,“今后君王不早朝”这类事他还真的能做得出来的。她抬了手把裕王推开,扬声叫了人出去。
“那天我和父皇一起去四弟家瞧孩子了,又红又丑,跟猴似的。父皇还非说长得好,要我说,我们两个的孩子必然比他家都雅十倍,不,是百倍......”
王氏把茶盏往桌面一拍,扬起脖子,厉声道:“她敢!”
李清漪在家带过mm,晓得孩子最是惯不得的,同理可证:丈夫也是惯不得的。以是,李清漪再没有理裕王得寸进尺的要求,敛首垂眉,自顾自的打理起有些打结了的长发。
一副“宝宝不欢畅了,要亲亲才行”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