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拱见着天子听明白了,这才道:“陛下,您明白了就好。”他缓了调子,娓娓劝道,“接下来顿时就要即位了,《登极诏》也需求脱手草拟。上回我们措手不及,以是才叫徐阶抢了个先,这回您内心必也要有个底啊。”
天子果是忍俊不由,亲身拎起茶壶,整了整两个茶杯,给本身和李清漪各自倒了杯茶:“好了好了,我还未听皇后您的高见呢。”
高拱瞧着年青天子的模样,忍不住笑了笑,随即点头:“既如此,帝后和乐,臣也就能放心了。”说罢,礼了礼,“臣辞职......”
天子但笑不语,先是低头亲了亲一向在怀里挣着的儿子,这才温声和李清漪说话:“你把钧儿放出来,不就是要打断我的话?”
这一下子,天子也明白高拱这返来比不是小事,他面色稳定却还是坐回了坐榻上面,又问了一遍:“徒弟本日所来为何?”
天子瞧她一眼,笑问道:“《登极诏》的事情,你如何看?”
天子“唔”了一声,明显是反应过来了,暴露点无法的笑容来:“这遗诏都已经当着天下人的面读过了,就算有题目也没体例了。徒弟这时候怎地又提及来。”
李芳赶紧令小寺人搬了个明黄的绣墩来,高拱谨慎落座。
高拱一起走来吹了很多冷风,初初入内殿,只感觉那暖风温温的吹来,花香若隐若现,浑身一暖,不觉的舒了口气。不过他夙来心志果断,不为所动,往前几步,一丝不苟得给天子施礼:“吾皇万岁万岁。”
李芳快步出门,亲身掀了帘子引了高拱入内。
边上的木架子上则是摆了几盆素色的花,白瓷的花盆,被热气一捂,香气都显得娇贵起来,远而清,暖融融的好似浮在空中的光尘。
现在还是十仲春里,天子住的乾清宫天然是烧了炭的,暖和如春。只见边角上架了四个偌大的铜炉,里头烧着银丝炭,几个小寺人正谨慎翼翼的服侍着火势。
天子令李芳亲送高拱出门,待得高拱出了门,李清漪才从背面慢悠悠的走出来,裙角的暗纹跟着她的步子,在灯光下盈盈生辉。
天子对于这个高拱这个帝师很有些豪情,赶紧起家亲身扶了一下:“徒弟不必多礼,”赶快又叫赐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