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如此，陆芷收回目光，转眸看向屋外，沉默不语。
“奴婢还没探听到。”夏儿嘟了嘟嘴：“不过，这事奴婢是从老爷身边仆人林木那探听来的，据林木说，老爷这些日子，每日下朝都会去城东某处别苑，与那女子独处到克日落，这才回府。林木还见过那女子几次，是个风味犹存的妇人。”
小福子心头一惊，想要出声提示，可看了看段弈那刚毅的侧脸，那紧抿的双唇，到了口间的话又给咽了下去。
见他如此，小福子不敢再开口说上半句，只用心研起墨来。
“主子……阿谁……”小福子踌躇着该如何开口：“今儿个……”
殿门悄悄关上了，外间月光透过窗户洒落出去，本来躺在床上闭了眼的段弈，却又缓缓展开了眼。
窗外院中，风吹树叶沙沙作响，银色的月光洒落树间，跟着树叶摇摆投落星星点点。
自七年之前陆女人不告而别以后，陆芷二字便成了毓庆宫的忌讳，谁也不敢在主子面前提起。
“娘那边你们也不必提。”陆芷叹了口气：“爹与那女子到底如何，我们尚未可知，冒然说了，不过是徒惹娘悲伤罢了，再者，娘跟着父亲几十年，也该风俗了。”
一如平常，段弈措置完了奏章便歇下了，至始至终再没开口问上半句。
瞧见他皱眉，小福子把心一横，闭了眼一股脑将想说的话说完：“主子听闻，今儿个陆女人回府了，就是……就是陆少傅阿谁聪明的嫡女，陆芷陆女人！”
说到此处她顿了顿，抬高了嗓子小声道：“就是不知，现在的太子殿下，可还如畴前那般恶劣。”
小福子闻言一愣，而后躬身低头：“主子多嘴。”
现在的他，满心满眼的都只要一件事，那就是陆女人返来了。
当年对主子，她们是避之不及，可现在，倒是趋之若鹜，见到主子，那双眼睛就离不开了。
他谨慎翼翼的展开眼，朝一旁段弈看去，只见他低头垂眸神采如常，只是那本来誊写的笔却停在了半空当中，一滴墨汁顺着笔尖滑落，缓缓浸入奏章，化成干枯的墨渍。
烛光摇摆，书桌以后的人正在皱眉，小福子悄悄走了畴昔，不敢轰动了他。
或许他该奉告主子陆女人返来了，当年陆女人年幼，主子又是那般性子，被吓走也是人之常情，当年莫说是陆女人了，就连他不也是恨不得离主子越远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