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元还在后院忙活,见清原到来,赶紧放动手中的事。
云镜先生说,水源道长返来以后,在道观当中另有要事,而后一年半载,必是住于道观以内,不会外出。
源镜城白家,近在面前,又不担搁光阴,可白继业过分夺目,毕竟顾忌最多,只得放在最后。
“你错了。”
法印属于道观特有之物,加上要动用情面,启元实则是因这些牵涉,故而不敢等闲行事,但云镜先生与明源道观的友情,明显不轻。
启元游移道:“并且,我辈分寒微,又与他素不了解,要用手札请他帮手,恐怕……”
葛老点头道:“料想当中,这天下浩大,能了解,能同业,都是缘分。虽说无不散的宴席,但毕竟会有再聚之时。”
清原想起云镜先生的神采,不由感慨。
云镜先生静思半晌,微微一笑,清算了笔墨纸砚,重新清算茶具。
“若寻到了处所……”
“那位晓得勘察阵势的高人,现在不在蜀国,而居于南梁。”
云镜先生浅笑道:“他要走了。”
他沉吟好久,加以思考,待细心机忖过后,约莫预算,这一去一返,应须得三个月的光阴。
他笑了两声,看向葛老先生,说道:“非论甚么来源,起码看得出来,心性不恶。”
“神职?”
他低头看动手里的那一封信。
这信是云镜先生亲笔手书,现在只差启元手里的道观法印。
文人莫非都是这般精于算计?凡是见得事情,就都能猜出很多端倪?
事毕,清原辞了云镜先生,分开院落。
过未几时,葛老先生也来了。
葛老原是不知这些事情,厥后相爷逝后,他送果儿蜜斯前去,才知这所谓人间疆场,明里暗里,竟有着很多修道人,乃至于天上仙家的安插。
启元闻言,深思很久。
……
“你这位小友,确切不错。”
葛老怔了怔,然后叹道:“他白叟家神通泛博,道行高深,相爷常以兄长称之。却不想……竟也躲不过天寿?”
“云镜先生……实则也是一名眼睛锋利,洞察奥妙的人物……”
云镜先生说道:“六合的事理,就是天道,这就是天意……”
而水源道长也刚好是两三个月以后才气返来……
他出了院落,径直去寻启元。
清原将事情大抵与他申明,然后说道:“鄙人厚颜,欲借贵门之名,请这位高人脱手,猜测我这四张舆图的地点。”
“六合作棋盘,众生如棋子……”
云镜先生闻言,倒也不知如何作答,只是沉默,过得半晌,转而说道:“果儿蜜斯已经传讯而来,今修道已成,只可惜朝真山乘烟观那位道长,也于多日前寿尽弃世。待得她为师服丧日满,便马上前来,接你与小瑜,前去朝真山。”
“天意?”
……
云镜先生点头说道:“纵是神仙,也有事理可循,他们一举一动,俱是天道,这都是天意。”
“我护道的本领高上一分,天然便多一分护身之力。”
葛老说道:“存亡走过很多回,但这一回以后,葛氏毁灭,统统均如云烟散去,再不看得开,又能如何?”
实在去源镜城,就教白继业,倒是最为直接且简练的门路。
葛老说道:“你倒是看得透辟。”
清原天然也明白这此中干系。
按说是难以看得出来的。
清原微微沉吟,心底想道:“如若水源道长也不识得这图上的处所,那么便只好去找白继业了,但也不知他可否晓得?”
“那位道长眠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