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黑影如雷似电,烛光一闪后燃烧,屋子里顿时堕入一片暗中。
“咳咳……”周秀捂着嘴巴呛咳不已,满面黑灰,衣服上沾满灰尘,瞪着三个浑身是伤的男人,怒声道,“还愣着干甚么!快去追啊!追上后当场杀了。”
“我不想死,女人既然救我出来,请救人救到底,送我回平阳候府,求求你,我会酬谢你的。”
端木晴感到腹中一阵绞痛,是毒发了吗?她拖着沉重的步子坐到床边靠坐下来,嘴唇痛得泛白,声音有些颤抖,“周秀,你真是个蠢的,看我现在的了局还不明白吗?他娶我是为了我爹手里御林军大权,而他娶你这个残花败柳是因为你父兄手握二十万北军,他眼睁睁看着我们两个斗得你死我活而不干与,只不过是在张望着谁能最后胜出,他好渔翁得利,你觉得他真的信赖你?别做梦了,在大业未成之前,他是不会答应有子嗣出世的,当然,你腹中这野种能成为众矢之的反而帮了他一把,他还要感激你呢!”
慕若兰朝她暴露轻柔的笑,“王妃活着好好的,但睿王府是不能归去了,你应当清楚现在的处境,此时骁骑营正全城抓捕你,若我现在将你抛下,你只要死路一条。”
周秀被人护在怀里扑倒在地,撞到膝盖疼得闷哼几声。
“你不会天真的觉得王爷真那么胡涂吧?”触到周秀眼中的杀意,端木晴明白本日是难逃一死,说话也不再有顾忌,能把周家和睿王之间的水搅得越浑越好。她吐出一口血沫子,擦了擦嘴角,“你没那么傻吧?我进王府三年都没有孩子,后院那么多女人也没能生个一儿半女,而你刚进府就有孕了,你不感觉这此中有蹊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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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骁骑营的人联手攻向那黑衣人,却被对方不时收回的飞镖逼得近不了身,那银镖闪着幽光,恐是淬了毒,粗心不得。
“不是你还会有谁?”周秀跳起来,几步上前甩手又抽了她几个耳光,“这‘千花不尽’可不好寻,这么一小瓶就要千两银子,用在你身上也不算委曲了你,等着吧,让你也见地见地身上开满千朵血花的美景,体味我当初所蒙受的惊骇。”
目光触及到端木晴开端泛红的裙子,周秀微愣,木然的说,“算了,你们送她一程。”
剧痛令端木晴神智崩溃,她感到体内的温热渐渐流失,对于扼紧她脖子的手掌,她完整没有挣扎的意义。因为抵挡也无用,只会让她死得更痛苦罢了。
“你是谁?我,死了吗?”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若不信,等着看吧!”端木晴不再多说甚么,真真假假的反而把思疑的种子深深埋下。
黑衣人背着端木晴躲到一条偏僻狭长的巷子里,把人放下来靠墙坐着,喂她吃了颗药丸,这才扯下脸上蒙面黑巾,长长舒了口气,拍拍端木晴的脸,“喂,醒醒。”
黑衣人救下端木晴后,唰唰两下朝站在一旁的周秀射出两支飞镖。
端木晴被高大魁伟的男人按在地上,捏开嘴巴,她惊骇的挣扎扭动,哭泣着被灌进几口乌黑的药汁,钳制的力道消逝,她扑倒在地,狠恶咳嗽。
周秀目光一凛,“你甚么意义?”
“咳咳……”端木晴捂着胸口,喘着气说,“甚么‘千花不尽?’”
“周秀,你,你好暴虐!”花容失容,端木晴撑着身子站起来,“我说过很多次,你中毒一事与我无关,我是被谗谄的。”
“你胡说!”周秀有种被戳中间口的暴怒。
周秀固然大要不动声色,但内心却因端木晴这番话起了颠簸,她细心想想,端木晴实在说得有理。先皇有六子,死了四个,包含当年的太子都难逃当今圣上毒手,而睿王能在圣都城安然至今,岂会是个任人捉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