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筝已被布帘中人逼开。
无解。
“你……孩子话!”宇文宁无法摆手,“算了,你走吧!”
男人更加冲动,咬牙切齿地掐住皇后的脖颈,面色更加狰狞。
完了!
昔日,白龙鱼服行走江湖,不是没经历过杀场,只是……如此场面,确然是头一次面对。
“我不是孩子!你杀了我吧!我活够了!”绍筝梗着脖颈。
宇文宁眉头舒展,挥了挥手,令众卫兵退下。
“蹭蹭蹭”――
她也借着火光看清了那人,不是宇文宁又是谁?
跪在身后的绍筝毫不思疑她的父皇现在会杀了她的母后。
“是!”绍筝坦言。
“筝儿!”
“母后,我没事。”绍筝木然地点头。
一个黑影展转腾挪,摸上了城墙。
火线便是宇文宁的雄师了!
绍筝心头一沉。她被包抄了。
趁着卫兵戍守空当,绍筝蹑足潜入帐中。
面前突地银光一闪,一柄利器只朝她胸口而来。
既如此,罢休一搏吧!
“我不杀你!我当你是朋友,我不杀朋友……”宇文宁寂然。
她又问本身。
还是是那张清丽俊颜,只是不见了惯常的素色衣袍,换做了一身银色铠甲,足底战靴,头上没着盔,用一根鲜红鲜红的发带束起长发。
“朋友……”绍筝悲叹一声,“本来只是朋友……当真是我痴心妄图!”
火把被燃起,继而,帐中的灯烛也被扑灭。
宇文宁……
皇后发觉到他眼中的杀意,另有掌中的力量,已然惊得浑身都抖成了筛糠,呼吸都短促了。
紧接着,又一飘身,又是半丈。
她干脆掷剑于地,不做抗争,但求一死。
她攀住绳索,用力拽了拽,健壮得很。接着,一飘身,扣着绳索贴紧城墙,跃下了半丈不足。
大帐当中乌黑一片。若非她工夫不错惯能夜视,这会儿怕也成个睁眼瞎了。
清冷的夜风吹过,吹疼了绍筝的眼。她甩了甩头――
帐中一幅布帘隔开两方六合,绍筝晓得,那帘后必定是宇文宁的卧处。
人终有一死。
“母后!”
轻抽长剑在手,绍筝谨慎翼翼地高抬腿轻落步。
“陛下息怒……”凤袍女子端庄娴雅,温言相劝。
几声高喝,靴声、兵器声响成一片。
只是懂又如何?不懂又如何?
同是女子,你为何爱她而不爱我?
“筝儿!筝儿!”她仓猝拉过还是跪在地上沉默无语的女儿,“可伤着了?啊?让母后看看!”
宇文宁见她几近咬破嘴唇,脸上皆是绝然神采,悄悄叹声。
“父皇!父皇息怒!”
“擦擦擦”――
思及此,绍筝紧了紧身上衣衫,肯定背后长剑绑得伏贴,取出钩锁,一头搭在垛口上,将绳索悄悄抛下。
……
我懂!我何尝不懂?
“别拿你的大事理唬我!你宇文家想做天子便明言,何必拐带上天下人!”
她深知宇文宁的习性,这等关头时候,她定是在帅帐中措置军务至深夜才会睡去的。
跪行几步,她抱住男人的胳膊。
她渐渐挑起布帘,屏住呼吸,刚想潜入此中。
统统的题目,俱是同一个答案。
言罢,抬脚踢开绍筝。
是为了情,还是为了家国?
皇后疲劳在地,半晌才缓过神来。
这便是十万人马!
可,她为何恰好是她?本身为何恰好是本身?
“筝儿,归去吧,”悄悄搭上她的肩膀,宇文宁温言相劝,“归去,劝你的父皇献城以降,城中百姓不至于遭难,都会感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