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岩道:“弟子已有所悟。人之所行侠义与否,不能只看行事之成果,也要看启事及目标,有堂堂正正之由,有光风霁月之心,可称侠义!为荡尽不平,为惩恶扬善,杀人都会中,可为侠义;为一己私利,暴起而伤人,此不配为侠。”
于九音持续道:“但是此事你筹办如何告终?若你怕扳连张大通家人刻苦,只需我出面处理,量他父一个小小中介也翻不刮风波。”
李岩道:“请师叔指导!”
于九音续道:“无端方不以成周遭。”又道:“天之道,损不足而补不敷;人之道,损不敷以奉不足。孰能不足以奉天下,唯有道者。”这几句话都是先贤所言,但并非一家之言。李岩是晓得的。
于九音转头对张大通道:“你学武机变不敷,轻灵为主的剑法分歧适你,有机遇从“丛云刀法”重新练过吧,幸亏你根底踏实,筋骨健旺,以你资质,能有现在成绩,便申明你意志果断,难以摆荡。可知武学到得最后,无一不是心性决定高度,若肯脚结壮地,即便不能纵横天下,亦可独当一面。当前你内力已充足强大,只是运转另有迟滞,何时尽力转运真气,小周天搬运顺畅,半个时候能运功九转,经脉无负重梗阻之感时,便练习“燎原真气”吧。”“锻骨劲”为凌云内功根本,以健旺经脉为主,内力搬运时需用到得窍穴、经脉都要练到,资质鲁钝又不肯下苦功之人只怕另有好多窍穴未曾练过,张大通于“锻骨劲”上是下了苦功的,但一转也非常耗时,半个时候顶多运转三转罢了。
二人回住处持续打坐习武,第二日却听得张敬诚一行已被罚去归云洞面壁思过了。归云洞位于凌云颠峰,号称“云之归处”,极是酷寒,此处面壁,算得极重的惩罚了。想是于九音师叔所言非虚,他乃是极看重端方之人,同门挑衅私斗伤人已冒犯门规,他若想脱手经验的确是举手之劳,却仍然上报掌门,依门规措置,以根绝私斗伤人之风,以后同门弟子中常常呈现的挑衅私斗公然少了很多。李岩将于九音行事之后果结果思虑一遍,又连络他当日所言“端方”与“侠义”之辩,又有了较深的了解。
他见李岩低头深思,便续道:“我等江湖人士,能守的也不过侠义二字,我且问你,何为侠义?”
于九音点头道:“不错。但是你须记得,侠以武犯禁此言却也不虚。若人间端方遵守天道,可惩恶而扬善,人间不平由这端方去抚平,便不需我等行侠义之举。但是天道不会一成稳定,百年前之端方一定合适百年以后,民气易变,百年后之民气也一定为百年前之民气,小自一门,大至一国,盛极而衰,便是此理。若端方已成祸乱之源,为解人困厄,扫荡不平,说不得我辈也要犯它一犯,待得人间复又清平,新规已立,我等再去遵循不迟。”
李岩略一沉吟,道:“这么说来,若欲晋升己身内力,便只要辛苦修习一途,逐步强大本身内力,并常常极速搬运以熬炼筋脉强度,使之能够适应本身内力增加之量,积少成多,集腋成裘,方算安定。但是经脉扩大有上限,其接受之力亦有上限,这么说人的内力到了必然境地以后便不会再有进境了么。”
李岩思考半晌,接着又问:“传说中百年前的天劫尊者,有一套邪门功法,专门吸噬别人内力强大己身,如此说来也是无稽之谈了?”于九音笑道:“想不到你倒喜好这些武林别史。不错,如果己身窍穴包容以内力有上限,吸噬别人内力对本身绝无好处。这又触及另一种晋升内力之法,我且道来。若说窍穴包容内力有上限,人到中年以后内力难有寸进,同年纪武林人士内力该差相仿佛才是,但是实际环境偏差颇大。你可传闻过固结内丹一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