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村民临死时都不忘叮嘱一句,个个双目圆睁,至死不肯闭上,只因还未瞥见他们的王出险!
围斗中,风独影目光瞟见,立时喝道:“都归去!”
那领头人目睹风独影落空明智,阴阴一笑,取太长弓,搭箭对准:“风独影!叫你死得明白,我本日是为青冉公子报仇而来!我乃他麾下大将王夻!”
“快走!”杜康移前一步,挡住右旁一名挥刀冲来的黑衣人,想为她挣得机会。
他们的王切身前来拜祭他们这些草芥之子的亡灵!
长啸未绝,白影一闪,风独影已扑身杀来,这一刻,已不讲究招式步法,手中长剑挟着全数功力,如雷霆轰隆,横扫而过,眨眼间便倒下数名黑衣人!
“风王!”杜康厉喝一声,却不能唤醒风独影的神智。贰心头焦灼,千钧一发之际,他甩脱手中剑,长剑如电飞出,剑柄击在了风独影的腿上,顿让她身形一闪,因而那当胸射来的长箭穿肩而过。
“白叟家!”风独影喉头一哽,脑后却已刀风掠来,她身形不动,左手放开朱夫子,右手挥剑扫去,身后一声闷哼,然后一名黑衣人栽倒于地。
是我害了他们……
“我们先冲出去。”杜康一手扶着她一手又挥剑刺伤一名追来的黑衣人。
“贱民不要命了!”那领头人挥刀砍落一个扑向他的村民,看着前那些握着木棍或是赤手空拳便冲上来的村民,胸膛里顿生满腔仇恨,若非当年……本日青州称王的便该是他,这些草介本该是蒲伏于他的脚下才是!刹时眼中凶光一闪,恨声命令:“全都砍了!”
刹时,除了围攻杜康的十人外,余下的四十名黑衣人全扑向风独影,手中刀剑寒光闪闪的罩向她,皆是使出了尽力,是以饶是她武功绝伦亦险象环生。
他们的王现在为了庇护他们浴血奋战!
话落,一箭射出,而火线,风独影倒是蓦地呆住,手中长剑一缓,回顾向他望来,仿佛是神魂出窍,任刀剑刺来,任长箭射来,她倒是木然不动。
可这一回,却无一人服从她的号令。
“追!必然要砍下风独影的头来祭青冉公子!”领头的王夻命令。
他们天然晓得,他们远非刺客的敌手,只盼能阻得刺客半晌,以让他们的王能得隙逃脱。
一箭穿肩,那痛已让风独影回神。
风独影抬目望去,火线是虎视眈眈的黑衣人,穿过那些黑衣人,可见各处无辜村民的尸首,男女长幼皆有,地上的鲜血赤红一遍,流淌脚下,仿佛血湖延展。
他们的王已为他们打下了这承平天下让他们可安宁度日!
面前的人是他们的明主仁君,是待他们有恩有义的风王!
刹时,胸膛里一股庞大的悲忿荡漾涌出,如火山发作般冲脑而去,那直令风独影几欲发疯。她仰首一声长啸,如凤鸣九天,含着无以言说的悲怆与痛苦,以深厚的内力传得远远的,在群山环绕里阵阵回荡,震得世人耳鸣目炫。
而当时候,青州王都里亦是一片混乱,只因浚城忽起叛军,不过一日便已夺下浚城。
一名黑衣人大刀一挥,便将朱夫子手中的刀落,再回刀一划,刀刃自朱夫子颈脖划过,顿喷出一道血雨,朱夫子倒在了地上。
“风王……快走……”
“尔等鼠辈,休伤我王!”朱夫子大喝一声,然后双手举着大刀,便冲那些围攻风独影的黑衣人砍去。
她瞳孔一缩,如被烫伤般闭目,可那些村民的惨象却萦于脑中不退。
“风……王……速离……”朱夫子吃力的念着,话音还式微完,头一歪,断气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