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然。”东始修看一眼城楼上的北璇玑,然后移目望向城门,那边北海的将士皆放下兵器跪倒于地。北海终是支出掌中!他朗然一笑,抬臂挥手,“听令,两万雄师随朕入城,余者驻守城外!”
东始修见之,问:“如何?”
“等个三年五载?可真是陈腐至极!“东始修收笑后斥道,“这就比如,你身上长了颗毒瘤,一刀切下,不但病立即便好且不留病根,偏你怕痛怕流血,要每日一济汤药的清肝养血化痰解瘀,三蒲月后这毒瘤是消了肿去了脓,却不知病根未除稍有热毒寒邪入侵便刹时复发要了你的小命!”
不待他们细想,北璇玑再次出声:“陛下,请您信守承诺,宠遇我北海百姓。”
“好罢。”东始修调转头,蕴气于声,朗朗道:“朕本日承诺,若得北海降国,朕必视其臣民为朕之子民,亦宠遇北氏子孙,决不妄杀一人。”那声音浑厚雄迈,不但城外万军闻之,便是玹城内的百姓亦清楚入耳。
风独影却未曾再理睬他,移目掠过殿中棺木,考虑半晌,招手。
“说。”东始修道。
“天子陛下。”北璇玑直起家,目注东始修,“您御驾逼临城下,我父王暴病崩逝,遗旨命我等降国。今璇玑谨遵父王遗旨,代表北海王室、代表北海国向陛下递上降书。但在此之前,璇玑望陛下能承诺一事。”
徐史一震,昂首呆呆看着面前的天子陛下。
“嗯?”东始修目光扫过,威若苍龙雄视。
能轰动风独影领兵去追,那逃脱的必不是普通的人,莫非是?他蓦地起家,找过舆图摊在案上,指尖寻着北海,然后一起往上,指尖顿住。这里的绝顶是大海,那些人既然往这个方向逃,定是想乘船出海,必早有筹办。以风独影的本性,不管仇敌逃至天涯天涯,她必定是追击到底,不将敌众毁灭,她誓不罢休。
“大哥,我去了。”风独影翻身上马。
当留步王宫偏殿前,望着殿中停着的棺木以及一殿哀泣的人,顾云渊终忍不住长长感喟,竟是不忍目睹。
这般想着时,她不由回身回走,脚步声惊醒了顾云渊,他闭了闭眼,收敛起心神,对风独影道:“这些……下官也帮不上甚么忙,下官还是先回营中去。”说完,他便回身疾步拜别,仿佛是不肯在这王都里多停半晌。
雷鸣似的喝声在玹城上空荡起阵阵反响。
“陛下的圣意臣明白了,但是……”徐史考虑言语,“北海方经亡国,正民气惶惑,若现在征书燃烧,只怕会引反心,反生暴动。是以臣想,此事是否缓个三五年,待民气稳定后再潜移默化之,如此则既不惹民怨亦不动兵戈便成也。”
当时,风独影已点齐了一千精锐马队,正束装待发。
“陛下万岁!陛下万岁!”
东始修倒是望向风独影,似笑非笑的道:“竟不是北海王要与朕说话,反是这个隽誉远扬的公主?”他复又转头对龙荼道,“也罢,听听这公首要说甚么。”
风独影转头,却发明顾云渊兀自呆立原地,面上神情极是庞大,仿佛不忍,又仿佛悲怜,愈乃至还模糊透暴露一丝惧惮。她不由微怔,就她对顾云渊的体味,他毫不是如此心软胆怯之人,那何故会有如此神情?
“走,我们便去看看这北海到底要如何吧。”东始修翻身上马。
“不知公主有何事需朕承诺?”他没让龙荼答话,亲身扬声道。
“是。”杜康领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