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玉接过香云手中热茶呈上,浅笑道:“也罢了,现在如许反而更好些太太让闫姨娘去办那事是对的,老爷这是对闫姨娘冷了心呢,萧瑟了那边,便好办唐姨娘不过生得两个女人,这辈子也就这般了,只是这碧珠……”
西府二老爷前阵子闹出的事情跟着光阴推移,总算是无疾而终,没弄出太大影响。本来御史们见动静很大,也有人试着呈上折子,但见如石沉水中,泡儿没冒一个,晓得徐家固然分府,一笔写不出两个徐字,两府紧挨在一起,候府还是会护住西府,徐西平本就是个没多大用处的官儿,动了他只会令人想到这是在挑衅徐候府,上边既然不动,上折的御史也就不了了之,权当没有过这回事。
徐俊英感喟:“我不是忏悔,我是悔怨早知如此,当时就不该应你三年,把这个改一改”
“不然我们折中一下?一年半好不好?两年也行啊”
最后的成果是两人在榻上撕缠一会,徐俊英夺了梅梅手里的绒线抛弃,直接将人抱进寝室去了。
自而后,二老爷每日从衙门返来便将本身关在外书房,谁也不睬,二太太自是不会去打搅他,儿子们不时去问候一声,他想见就见,不想见直接赶人,闫姨娘和唐姨娘轮番去存候探看,也只能隔着门说几句话,闷了将近一个月,寒夏季候,看看再过半个月便要过年了,他才出来进了内院,却只在闫姨娘处歇着,不回正房松雅院,唐姨娘院里也不去,二太太闻听婆子来报,嘲笑一声,传来唐姨娘,教她出去如此这般传话,保管爷会弃了闫姨娘,奔她那边去。
二老爷找不到那女人,暴跳如雷,又将人吵架一通,老太太这回却将他唤去锦华堂训了一顿,道这是天意,他与那孩子没有父子缘,与那女人更只是露水姻缘,见不得光,不如由她去罢,做了祖父的人,也为儿孙留些脸面,今后再不准惹出此种屈辱门庭的事来
“母亲可忘了香蕊?”
“清楚得很,三年后再怀上”
“好梅梅恒儿现在甚么也不懂,我们、我们改了罢?”
“改了?”
十月份三奶奶宁如兰顺利产下一男孩,二老爷、二太太喜得嫡孙,自是欢畅,西府大操大办,满月酒足足摆了三天,请来梨园子玩杂耍的在府里热烈了五六天,西府分外打赏下人的酒菜银钱,散至候府这边,借了西府的喜庆之气,候府也是大家笑意盈盈,高兴非常。
跟二老爷在外边宅子住着还能过几天好日子,进了西府,繁华繁华全然与她无关,爷稍一松弛理睬不到她,便被打压凌辱,吃的是残羹剩饭,喝的是淡而有趣冷洌的井水,婆子们一张嘴利得像剪刀,每天在耳边唾骂,几个服饰华贵脸上冷得像冰似的女人还不时地来赏她几个耳刮子,她认得正房太太,两个姨娘却不大分得清,偶然姨娘不来,竟派了身边人来吵架……这那里是攀高枝纳福?的确是跌进天牢天国,担惊受怕的日子她过够了,再不肯逗留半刻,先前肚子里有个孩子还想着有所依仗,现在就再没来由待下去,不然哪天如何死的都不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