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扶风歌 > 第九章 弹汗山(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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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那三名使者比拟,温峤可算得上表示出众。固然身材文弱,胆气毅力却涓滴不下于别人。虽说每日登山辛苦,却硬是对峙下来,沿途涓滴都未曾担搁。同为朝廷使者身份,这三日里段匹磾都与温峤在一处。如果说典礼首日,他还抱着看笑话的态度,到了这时,对温峤的韧劲也不由有些佩服。

说着,他扯住段匹磾,深深作了一揖:“本日若非兄长,便无温峤矣!”

他所说的“田思、靳利、梁天之流”,便是上一次参与拓跋鲜卑祭天大典的大晋官员,算来已经是距今十一年前的事了。

篝火四周,漫衍有巨大无朋的皮鼓七面。十四名**上身、头戴彩绘兽面的雄浑大汉也不睬会上山来的世人,只是抡起鼓槌擂鼓不休。他们每一击都用尽浑身之力,直擂得周身精肉贲起,大滴汗水跟着行动四周挥洒,而鼓声或疾或徐,与任何一种温峤熟谙的鼓乐都完整分歧,而挟带着特异的节拍韵律。莫说是弹汗山之巅,就连数十里外的山脚下,也是清楚可闻。

虽已是第三日旁观祭典,温峤仍旧不明白这些貌似傩者的男人是从那里冒出来的。风俗于中原韶声雅乐的他更不感觉这类诡异的跳舞有任何美感可言。因而温峤干脆低眉昂首,不去看那愈发疯乱之舞,只在心中默数。

段匹磾与温峤非属拓跋族人,而是前来观礼的高朋,天然不必膜拜。段匹磾也是鲜卑一脉,故而深深昂首以示敬意。温峤却偏在此时猛昂首,便见到狂舞的傩者当中,几近就在熊熊燃烧的烈火下,一名瞑目巫女俄然现身。

幸亏段匹磾反应极快,他拉着温峤的胳臂用力上提,同时大喝道:“用力蹬!”

大晋立国以来,与西部鲜卑战事不竭,胡烈、牵弘等名将皆战死于陇上。故而朝廷对拓跋鲜卑加意皋牢,力求制止两面受敌的窘境。元康六年时,拓跋猗迤改葬其父戈壁汗及妻封氏,并调集各部于弹汗山祭奠六合。慑于猗迤之威,远近属国、主子部落等尽数参加,聚二十万众。当时大晋朝廷也不敢怠慢,成都王司马颖遣处置中郎田思、河间王司马颙遣司马靳利、东洋公司马腾遣主簿梁天并来会葬,又致以盟好之意。

就在世人就位的那一顷刻,百余名身披各色猛兽毛皮、脸覆奇形可怖面具、手持刀、剑、矛、斧等利器的男人不知从那里狂出现身。

毕竟历代鲜卑大单于在此祭天,颇颠末一些补葺。固然鲜卑大联盟幻灭年深月久,昔日遗址多已毁败,四周密生波折。但空中上铺着的大片石板还是保存,无数石板相互拼接,留出一块数十丈开阔的高山。

两人谈谈说说,脚下抓紧赶路,转眼又过得小半个时候。当红日跃出远方云层的时候,山壑交叠的险要路途终究达到起点,来到弹汗山的主峰之巅。

匈奴势衰今后数十年,鲜卑全据匈奴故地,至檀石槐当政时势力达到极盛,领地东西万二千余里,南北七千余里。檀石槐以弹汗山为王庭地点,分其地为东、中、西三部,各置大帅多少人统领。拓跋鲜卑的鼻祖推演即为大帅之一。檀石槐、轲比能以后,鲜卑部族联盟崩溃,各路强豪相互争斗厮杀。到现在,东部鲜卑慕容、宇文、段部三强,中部鲜卑以拓跋氏一枝独秀,而西部鲜卑中最强的秃发部亦是拓跋鲜卑的分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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