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琨话音未落,堂外俄然响起一阵独特的声音,先是极降落的嗡嗡拨弦之声,再是锋利的破风声急响当中,伴之以很多人的惊呼、惨呼和病笃的嗟叹!
“刘刺史放心,猗卢切身到此,本就是为了与您坦诚而谈,定不会有所坦白。”拓跋猗卢自顾取了杯酒,仰脖子一饮而尽,把酒杯重重顿在案几上:“半个月前,您口中的北疆柱石、我的兄长拓跋猗迤,已经暴病而亡。拓跋禄官毕竟名义上是拓跋部共主,他脱手很快,短短数rì就把中部十二大部族都归入其麾下,权势由此大张;而拓拔鲜卑西部也是以摆荡,很多本来推戴我的部族投奔了禄官。哈哈!哈哈!眼下我这个西部大人的职位岌岌可危,能实在把握的不过三五个部族罢了。”
这鲜卑大酋仿佛决计语不惊人死不休,号称要造反反叛的杀头言语,张口就来。诸人今rì已然被他们骇得麻痹,听得此言个个把眼瞪得极大,却没得力量驳斥了。归正越石公仿佛不觉得意,众官便各自装聋作哑。
本来此人恰是拓跋鲜卑西部大酋,拓跋鲜卑大族长禄官之侄,鲜卑大单于猗迤之弟,拓跋猗卢。
任谁都想不到,这位大酋长在身份被揭露以后,竟然能坦诚到这个份儿上,直接就自承在拓跋鲜卑的内部斗争中已然失势。
拓跋猗卢侃侃而谈,刘琨只用苗条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轻叩着几面,仿佛在策画着甚么。这时他俄然问道:“拓跋大酋长,你的伤害处境和大志壮志,我刘越石都已经了然。中间无妨直言,此来究竟为何?是有求于我呢?抑或有助于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