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持戟将军绕城厮杀,我军搏命禁止,仍被马踏连营而过,沿途百人将以上战死者已达九人!左部骁将句犁湖率亲卫劝止,只一合便被刺死,余众崩溃!”
刘渊于永兴元年自称汉王,起兵反晋,自起事以来,麾军南征北讨,战无不堪,前后击溃晋军数十万众,威名震惊大河以北。
“报,我军本rì第四度策动打击,动用人马而三千七百,强攻介休东西南三面!”
“哈哈哈!哈哈哈!我匈奴雄师,数年来转战南北、无不摧破,现在竟然何如不了介休这弹丸之地么?莫非大漠上的狼群只敢抓捕绵羊,却不敢与猛兽对抗么?”听报之人怒极反笑,愤然挥臂拍击案几,收回轰然大响。
发怒拍案之人,身高八尺四寸,姿仪魁伟过人,边幅端严而美须髯,不怒自威。恰是匈奴大单于、汉王刘渊刘元海。
疆场当中不时派出飞骑,将战况如流水般急报入西面的这座虎帐:
刘渊向陈*元达微微点头,随即将手中的朱砂笔往图上一处悄悄一顿,大滴颜sè顿时在舆图上化开。只见赤红的sè彩浓烈yù滴,彷如血痕。
“贺图延!”
帐中数十人一齐拜伏在隧道:“大单于息怒,大单于恕罪!”
刘景仓猝出列拜倒,也不说话,只是连连叩首。额头碰在空中,收回咚咚的声音。他是匈奴族中十六位具有王号的大酋之一,更有驰骋疆场、所向披靡的豪勇,故此在汉国建立时,受封为灭晋大将军的高位;虽曾在晋阳受挫于刘琨,于其威名并无大损。可这般人物,在刘渊面前却仿佛喽啰普通。
刘渊乃后汉时匈奴单于於扶罗之孙,左贤王刘豹之子。传说刘豹之妻呼延氏,在曹魏嘉闰年间至黄河龙门祈子,俄然见一大鱼,顶有二角,在祭奠之处的河水中舞动很久方去。当夜,呼延氏梦见白rì所见的大鱼化身为人,持一物交予呼延氏说:此乃rìjīng,服之生贵子。而后十三月,呼延氏公然育一子,出世时更有神异:左掌天然文有一“渊”字,故而定名为刘渊。
现在刘渊肝火正炽,在穹庐当中来去走动。穹庐两边数十名将官陪侍在侧,大半两股颤栗,汗出如浆。
“报,晋人在城墙掘有暗门,那持戟将军率懦夫一百自暗门凸起,十荡十决,燃烧云梯三十余座,我军猝不及防,死伤惨痛!”
此番匈奴尽起雄师趁着季来取太原,实在是无法之举。那东海王司马越现在权势滔天,朝廷军政皆在其手。他在许昌、邺城、洛阳等地各自屯驻重兵,rìrì整军经武,仿佛有安宁天下之志。为了能在在与朝廷雄师血战前获得稳定的火线,刘渊想尽体例汇集粮秣,赶在季挥军北上,以图窜改并州北部的局势。
这是一幅非常jīng细的并州舆图。从舆图上能够看出,全部并州大抵闪现为略微倾斜的四边形。诸多山脉交叉其间,而汾水、漳水等河川在山脉间奔腾,串连起多个盆地。
“晋军意向如何?”
刘渊走动几个来回,肝火渐息,忽地留步叹道:“晋人当中,豪杰何其多也!”
刘渊推开毡帐的大门向远处了望一眼,阳光照进帐里,使他鬓角的几缕白发显得非常夺目。或许是阳光过分刺眼,刘渊皱起眉,返身往帐内走去。固然还是jīng力畅旺,但他毕竟已是六十二岁的白叟了。匈奴举族的运气系于他一身,偶尔也使他有力不从心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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