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策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万分宽裕。此时叩门声又起,大乔语气愈焦炙切:“两位公子在吗……”
孙策推着周瑜走出堂屋,急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你就别推委了。你若不肯,我胡乱给她喂药,把她吃死了,你内心不惭愧吗?”
周瑜走到案几旁,将小乔的脉象细细写下,悄声对孙策道:“你不去看看,如何晓得我师父不在?大乔女人国色,你这江左孙郎总不能让她大雨天单独一人出门吧?”
周瑜口中的“师父”,恰是时任长沙太守的张仲景。固然在朝为官,张仲景却将更多心机放在了悬壶济世上,每年春日必来巢湖边小住,汇集药材。
鲁肃望着飞檐上如注的雨帘:“雨这么大,只怕没有郎中肯出诊吧……”
孙策一把薅住鲁肃的后衣领,将他钻入车厢的半个身子生生拽了出来:“性命关天,哪有空送你?子敬兄本身骑马去!”
为便利照顾父母,周瑜曾随神医张仲景学过一阵医术。可好久未用,周瑜只怕会迟误小乔病情,推委道:“看个腹泻还勉强使得,风寒看似是小病,如若救治不急,只怕会侵袭肺胁,生长为肺痨……”
孙策、周瑜与鲁肃三人跟着大乔走入客房,窄窄的床榻上,小乔昏睡着,一张小脸儿涨红,气色非常奇特。大乔已将她周身淋湿的衣物撤除,换上干净干爽的裙袍,又为她盖上厚厚的棉被,可小乔高烧难退,没有涓滴和缓的迹象。
孙策惊道:“张老夫又来居巢了?他没事就爱往山窝子里钻,只怕不会老诚恳实待在茅庐罢?”
大乔撑着竹伞款款走上前来,柳腰一弯,对孙策道:“劳烦孙公子了。”
大乔顿时照做,腾开位置,供周瑜评脉。周瑜冲小乔一拱手:“获咎了”,而后单腿跪倚在窄榻旁,为小乔号脉。孙策哭笑不得,低声对鲁肃道:“这些儒生可真是陈腐,诊个脉还要说个四言八句的。”
大乔杏眼通红,躬身一拜:“劳烦两位公子,请随我来。”
周瑜起家上前,翻开房门:“大乔女人有甚么叮咛?”
孙策叉着腰,回身想找鲁肃辩白,却见他飞奔驰到马棚处,拉过骏马一跃而上,瞬息间消逝在了漫漫雨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