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行浩浩,俄而消逝在了视野以内,周瑜只觉浑身冷嗖嗖,却不知究竟因为冷水侵体,还是担忧将来之事。总归该来的挡不住,而他周公瑾,早已无所害怕了。
大乔为周瑜奉来一碗姜汤,揖道:“本日若非周公子,舍妹只怕早已丢了小命,请受我一拜。”
胸胁间的存气已消弭殆尽,周瑜眉眼间尽是无以名状的哀痛,他轻启薄唇,大声唤着小乔,却马上埋没在了大水当中。
大乔这才放了手,跟着世人一道快步走入客房,看着郎中为小乔评脉。
门外忽传来吕蒙的叫唤声:“大人,少将军,马车备好了,何时解缆?”
这般一折腾,周瑜只觉头痛难当,扶额才发明起了高热。可他并未放在心上,沐浴换衣后,便来到客房看望小乔。小乔仍在昏倒中,青白的小脸儿却规复了几分赤色,周瑜终究得以长舒一口气。
四目相对,大乔眼底丝缕的忧愁分毫逃不过孙策的眼睛,他不顾周瑜在场,捧着大乔的小脸,在她额上一吻:“莹儿,万事有我在,你且放心,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禁止我们在一起。”
孙策赶快欣喜道:“你放心,她虽溺水,却性命无忧,眼下要紧的是从速把她送回房中,请郎中进一步医治。”
俄然间,门别传来一阵喧闹人声,由远及近。一眨眼的工夫,吕蒙咋咋呼呼排闼而入,满头大汗大喊小叫道:“周婶!快!小乔女人溺水了!”
孙策拱手向周婶哑儿等道别,而后吟鞭东指:“解缆!”
周瑜低声对孙策道:“你们该回舒城了,快让仲谋起来吧,如果晒坏了身子,岂不让伯母担忧?”
周瑜吃力周身之力,终究抓住了孙策的手,周泰与吕蒙紧紧抱住孙策的腰,三人一同使力,才将周瑜与小乔拽至岸上。
车马皆已筹办恰当,见到孙策与周瑜,世人拱手一礼,孙策翻上大宛驹,对周瑜道:“公瑾,我这就回舒城去了。你本日受了大寒,可要重视身子,千万别病倒了。”
孙权垂着头,一脸懊丧,拱手道:“本日之事,皆是仲谋的错,但凭兄长惩罚!”
七月流火,毒日高悬,后山川潭边,人越聚越多。鲁肃率府上百名仆人来到此处,却与旁人一样,干焦急帮不上忙。
想到这里,孙策心烦意乱,大吼道:“莫非我们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去找渔民借个鱼网尝尝不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