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策抬手道:“且慢!”
太史慈看看车辕上的大乔,微微一笑,对孙策一抱拳:“虽非君子,亦有成人之美,美人归你了。”
舒城内,陆府配房,小乔守在周瑜榻旁,寸步不离。
两人鏖战间,大宛马后蹄不慎踩到草泽中的顽石,座上孙策亦跟着一个踉跄。此等千载难逢的良机,太史慈怎肯错过,手中长枪如同一道闪电般直朝孙策心窝刺去。目睹太史慈手中的长枪距孙策不过毫厘,大乔腿一软,几乎跌落车辕。
大乔的心刹时提到了嗓子眼,只见孙策握紧银戟,太史慈舞起长枪,两马交颈一瞬,金石铿鸣,孙策使出尽力,挡开太史慈的刺击,而后操纵惯势,将银戟大力劈下。太史慈后仰躲过,挺身刺向孙策心口。
大乔见有人来,羞得一把将孙策推开。孙策心中暗骂两句,上前问那少年:“你们是庐江太守陆康的人?”
少年难堪一笑,拱手一礼:“晚生陆逊,庐江太守陆康之孙,来的不是时候,还请两位包涵。”
太史慈一惊,下认识一抬头,银枪锋擦着鼻翼飞过,挑落了凤翅盔的顶花。
众山贼见此,那里还顾得上太史慈,屁滚尿流逃遁而去。
太史慈狼狈后退,一抹脸上泥浆,啐道:“堂堂男人汉,为何不但明正大地过招……”
身为乱世中的倾国才子,又是乔蕤长女,大乔深知荣辱爱恨皆是过眼云烟,从不敢期望与心悦之人共白首。母亲早逝,她所希冀的,不过是倾尽一己之身,换得父亲和mm永久安然喜乐。
不知为何,大乔只觉眼中泪水潺潺,再难按捺。孙策见大乔落泪,赶快将大手在袍上擦蹭几下,轻拍她的小脑袋,哄道:“莫哭了,都是我不好,不该让你看这些的……”
从未有过如此牵肠挂肚之感,大乔的心跳不由漏了一拍。幸亏孙策反应奇快,略一偏头晃过这一击,枪尖擦着金盔划过。
孙策觑眼了望,只见地平线绝顶处旗号猎猎,为首的黄旗上隶书“陆”字甚是夺目。孙策心下了然,定是庐江太守陆康,为缉捕山贼而来。
孙策御马横枪,回敬道:“你也不赖!”
一侧的山贼本不断高喊为太史慈助力,此时却已鸦雀无声。
孙策笑得光辉又和顺:“只要你惦记取我,我必然攻无不克,好吗?”
小乔欲追,忽听周瑜喃喃低语,她赶快凑上前去,竟听到周瑜昏倒中不住唤道:“婉…婉儿……”
太史慈朗声一笑道:“那就要看到时候,你我胜负多少了。”语罢,太史慈马鞭一挥,向大别山深处疾行而去。
可孙策的呈现如同夏季晌午最刺眼的光芒,穿透了层层铜墙铁壁,令她不成遏止地心动了。此一时此一世,若能一向如许望着他,该有多好。
青山落日晚照,北岭高地上,风吹麦浪,彼黍离离。大乔立在车辕上,望着不远处那金盔银甲玄红披风的萧洒身影,心中且喜且怜,滋味难辨。
赶来的官兵见太史慈与山越逃遁入山,立即尾随追击。见情势已经转危为安,孙策三步并作两步赶到马车前,伸开双臂接大乔下车:“莹儿莫怕……没事了……”
千钧一发之际,孙策未躲,反而蓦地朝前挺身迎上,枪尖擦着金甲自心口处划至肺协,激出一道微小却刺眼的火花。孙策的金甲竟如此坚不成摧,太史慈不由一怔,孙策反应奇快,偏身一侧,立即曲臂用护肘死死夹住太史慈的长枪。太史慈用力去拔,却没法转动分毫。
语罢,太史慈翻身上马,挥鞭欲走。
两人马下再战,各自抄枪摆好架式,虚步上前,挑枪一齐刺向对方。太史慈花枪装点,皆被孙策的银枪一一化解,孙策看准机遇,俄然用枪朝地上一扫,顿时扬起一道飞沙樊篱。太史慈只觉飞沙迷眼,甚么也看不逼真了,俄然间,银光一闪,孙策的银枪如同破风的箭矢普通穿透飞沙,直取太史慈首级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