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儿,待会儿好好给你荣母妃擦擦眼睛,你看都肿成甚么模样了。”
杓兰又安慰了荣嫔几句,待她渐渐止住哭声以后,便挽起袖子将帕子打湿,给她敷眼睛。
周莫清走到大殿门口的时候,远远就看到杓兰正趴在景元帝的肩头,不知在跟景元帝说着甚么,归正,她是听到景元帝那声非常开朗的笑声的。
冯太医不敢担搁,赶快上前给荣嫔细心检察了一番,最后也不过是开了些外敷的药膏,并叮嘱荣嫔且不成再过分悲伤,不然哭沤了双眼可就费事了。
看着周莫清痛哭,杓兰的内心也跟炖开了一锅黄莲似的,全都是粉饰不住的苦涩味道,“荣母妃,你的眼睛都肿成甚么模样了,可不要再哭了……”
景元帝也起家向上走了几步,对着周莫清伸出双手虚扶道:“你快些起来,有话渐渐说。”
“臣妾谢过皇上的关爱,传闻淑妃娘娘身材不适,臣妾想先畴昔看看她。”
冯太医这里所说的事情,天然是指在皇贵妃韦伊莲的项链上验出玄心散一事,刚才听到常福去传旨,景元帝将韦伊莲这个皇贵妃降成了几近是最低等承诺,他揣摩着景元帝的意义,还想着再见圣驾的时候就将这件事坐实,可没想到景元帝一开口竟然要放他出宫回家,还赏他孙子东西,冯太医不但半分都欢畅不起来,反倒感觉内心惴惴不安的,因而他谨慎的将事情提了出来。
景元帝见周莫清的一双眼睛实在是红肿的不像话,便叮咛人去传冯太医。
谁知景元帝的眉心蹙的更狠了,竟然在眉间深深的拧出了一个川字来。
恰好这时候两个宫女将水和怕子都送了上来,跟从荣嫔一同前来的绮香阁大宫女映月正要伸手接帕子,却被杓兰抢在了前头,“你先出去吧,母妃这里由我服侍着就好。”
……
周莫清不再多说甚么,扶着宫女的胳膊向里走,常福看了秦艽一眼,也从速跟在前面走了出来。
冯太医没想到景元帝竟然松口让他出宫,一时半会儿的另有些回不过味儿来,眨着眼睛问道:“皇上,你是说让臣出宫回家?”
“荣母妃,地上凉,你从绮香阁过来走了这么远,感染了很多暑气,冲到就不好了,快些起来。”
周莫清是建宁城人,建宁城地属江南,一年四时微风软雨,连带着将周莫清也哺育的温婉高雅,身形非常娇小。现在她浑身高低都是浅浅的月红色,衣衫上面没有一个光鲜的色彩装潢,脂粉全无的脸上只能让人看到一双红肿的眼睛,杓兰扶着她仿佛一夜间瘦掉了一圈的胳膊,忍不住也眼红了起来。
周莫清说着就要起家,景元帝赶快伸手制止,说道:“淑妃她刚用了药,估计这会儿药性上来睡下了,还是先不要见了,归正今后时候长着呢。”
景元帝指着离她比来的那张椅子道:“兰儿,快扶荣嫔坐下。”
“是么,朕还叮咛冯爱卿你事情了,究竟是甚么样的事情你倒是说来听听,朕政务繁忙的都想不起来了。”
景元帝对劲的点头,“嗯,冯太医克日辛苦了,筹办出宫去吧。”
看到荣嫔坐下后,景元帝叮咛常福让人送盆水,再拿块洁净的帕子出去。
一听秦艽说他在为淑妃赶那些讨人厌的知了,周莫清勉强扯动嘴角暴露个笑容来,“驸马如此孝敬,淑妃姐姐好福分。”
比及冯太医忙活完以后,景元帝伸手将他招到了身边,说道:“这几日辛苦你了,比及淑妃的病情好转,你就回家吧,恰好朕这里有几样小孩子玩意儿,你给你孙子带去,就当是朕补给他的满月之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