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珠儿三字经都已学会儿,每日凌晨吃过早膳乖乖的伏案练半刻钟字儿,木氏怕她伤手伤眼,只需学这么一小会儿,再者时至年关,书院里的门生们都放了课,哥哥姐姐们俱在,有人陪着耍,她倒也不是每日昏昏欲睡的模样。
玉珠儿挥挥手,不甚在乎说,“没事儿,待今后还的起在还就是。”收都收了,总不能退归去,府中困难,现在想要行礼也难。得了这么一套文房四宝,看那狼毫大小,较着就是给她筹办的,拿归去送给哥哥们用都不成,只想着归去找副名帖儿来练字,莫不要孤负这么好的物件,恩,练字,她有些忧愁起来。
小郡主很听她的话,灵巧点头,两人就躺着榻上说话,半晌中后小郡主睡下,玉珠儿轻声唤了含笑出去服侍着,自个由着白芍系上大氅抱着出了房分开。
两个娃娃吃着枣子,说着闲话,看着小郡主吃了六七颗,玉珠儿把罐子合上,收起来放妆台上同那些零嘴儿摆放一起,“小郡主,你还病着,这个是不能多吃的,早晨吃了药吃上几颗压压苦味就成,待今后小郡主身子好起来,想吃多少我就让甘草做。”
除此以外,牙雕梅花黑檀木匣子里还搁着几块果香饼子,闻着有果子的香味。玉珠儿晓得这是一种香料,掰开一小块搁暖炉子烧着能安神凝气。
沈羡沉默半晌,缓缓道,“无碍,你既是媚儿的朋友,还要多谢你陪着她,本日媚儿抱病,怕过了病气儿给你,待和丫环们回府记得让人煮碗汤药喝下。”
就算几家分着,一家也能分上百两银子,这还仅是开端。玉珠儿跟着松口气儿,府中能赚银钱,日子也会好过很多,总能渐渐好起来的。
回了伯府,可贵几个哥哥同父母都在,得知国公府送了玉珠儿这么好一套文房四宝也有些给惊着,还是姜安肃道,“这物件于伯府而言贵重,但对国公府怕是没甚,既都收下了,今后得了甚好东西,还份礼归去就是。”
小郡主在一旁催促,“玉珠儿,你快些尝尝看,真的很好吃唉。”她说着又捻起一颗塞进嘴巴里,腮帮子鼓鼓。
这般一想,小郡主高鼓起来,吃枣子更加努力,徒留玉珠儿一人瞪着眼不知所措。
珀哥儿神采立即垮了下来,惹的玉珠儿咯咯直笑。
过了几日,姜安肃真从别处借了泊远字帖过来,这字帖出自唐泊远之手,前朝驰名的书法家,这本字帖和他常日草书分歧,略微正楷些,字体娟秀很多,合适女人家练字。
“浑说!”姜安肃端倪寂然,语气峻厉,“莫要教坏了你mm,这些日子你功课如何,待会随了我去书房查验你的功课。”
含笑哈腰福身回声喏才分开。
唐泊远的字帖不必说,真迹非常可贵,传人间只剩几孤本,这本怕也是临摹出来的。
又见闺女摸着那狼毫玩,就笑了起来,“得了这般好的文房四宝,咱家姣姣也该发蒙了,明儿我去找副名帖返来给姣姣练字。”
珀哥儿笑嘻嘻,“姣姣,六哥可同你说,这练字是人间最最惨痛的事了。”
“这可使不得。”小厮惶恐,“还请女人莫要难堪主子,这是世子叮咛的事儿,主子尽管把东西送予女人,还请女人收下吧,省的主子归去也不好交差。”
小郡主瞠目结舌,一副见鬼了的模样。
上了马车,车夫赶着马车迎着飘雪朝勇毅伯府驶去,路上白芨帮着翻开匣子,里头放着一水牛角雕孺子牧牛图笔筒,虎魄雕山子形笔架,松石绿釉笔砚,紫檀嵌珐琅云头纹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