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明山噎了噎,嗯一声。
“在的。”姜妙点点头,随后像是想到甚么,“对了爹,前些日子我娘的铺子大早晨遭人抢砸了,这事儿您晓得的吧?”
姜妙从肖彻手里借了三小我,一人收皋比,一人卖皋比,最后一人扮演钱庄掌柜的角色,借了三百两银子给姜明山。
听得这话,姜明山才停歇下去的肝火又蹭蹭蹭往头顶冒,但现在不是顶撞的时候,何况他也不敢接二连三地顶撞老娘,只得咬紧牙,气怒道:“乞贷还能如何借?大不了,我给您立个字据就是了。”
老曹氏态度果断,“钱是她的,借不借你自个儿拿主张。”
实在是拉不下脸来奉告她,本身是来乞贷的。
姜柔抿了抿唇,又道:“就当、就当是我们跟您借的,等将来有了钱,必定第一时候还给您。”
屋里姜明山听到姜柔的话,莫名松了口气,关头时候,还是小女儿靠谱。
听到又要去找姚氏阿谁贱妇,姜明山更是堵得心慌。
这时,内里传来短促的拍门声。
“我、我如何会晓得?”姜明山没敢正视姜妙,偏开首去,又冷哼,“你娘那性子,一天还不知要获咎多少人,被人寻仇抨击不是挺普通?”
姜明山气得脸都青了。
她男人走得早,扔下他们孤儿寡母,年青时候她又当爹又当娘,家里田里两手抓,好不轻易把一双后代拉扯长大,却没一个是费心的。
今儿是还钱的最后一天,姜妙料准了奶奶不会擅自拿姑妈的钱替姜明山还债,姜明山就必然会求到姚氏头上,以是提早把姜秀兰带到镇上,说请姑妈看场戏。
可即便再堵,还是不得不驾着骡车去镇上。
拍门的恰是姜明山,见到开门的是姜妙,明显有些不测,怔了怔,随即皱起眉头。
这会儿她坐在姚氏屋里,满脸迷惑,“妙娘,你那葫芦里到底卖的甚么药?就别跟我兜圈子了,你姑妈我忙着呢,老爷子的寿辰快到了,多少东西等着安插,肖府那边我得帮着采买安排,可迟误不起。”
“爹,现在可不是负气的时候。”姜柔上前,焦急地拍着门,“先把钱还了要紧,不然宅子一旦被收,到时候咱去不了都城不说,二爷爷二奶奶必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姜妙笑容加深,“巧了,姑妈今儿也来看我娘。”
儿子心气儿高,考那么多年没考上也不想着谋个前程,整天空做白日梦,干的事儿没一件是靠谱的,一把年纪还不知“任务担负”为何物,一有事只想着往壳里缩,让别人出面替他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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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氏叹了口气,“妙娘,你要没事儿就先跟着你姑妈归去,出来那么久,没得惹了主家不欢畅。”
听着这话,走在前面的姜明山嘴角一抽,心头一突,脚下一歪,几乎一个踉跄往前栽。
“也是。”姜妙附和地点点头,“不过我信赖善有恶报恶有恶报,抢了我娘铺子的那伙贼人,就算不被天打五雷轰,也必然会遭报应,不有句话说‘出来混的迟早要还’么,老天爷眼睛亮着呢,指定让他如何作的孽如何还归去,他抢人,就有人抢他,还得让他颜面尽失,最后再欠一屁股债到处低三下四像条狗似的去求人。”
老曹氏望着紧闭的房门,听着里头摔东西乒乒乓乓的声音,心底阵阵发凉。
姜明山向来都是个不敢直视本身短板还死要面子的懦夫,明显听不进老曹氏的一番顺耳忠告,他只揪着一点不放――本身出了事被人逼债上门,生母不但不帮他,还筹算袖手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