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机会已然晚了。旁的贪污还好说,可此事触及通敌判国,又在这北境战事打响的节骨眼上,若孙利不死,难以镇民愤,难以稳军心,当时说再说也无用,反倒叫本身徒受连累。前时在王放勋举证了那封密函时,那次你未去,便是保全你,那日太极殿上我已极力在天子面前停滞此事,可无法此事触及了王谢世家的王苏之,新仇宿恨,王谢天然不肯善罢甘休,在当中煽风燃烧,才促进最后那局面。本王……心中也是自责啊……”
虽司马熠知本着本身贪玩而去赴扶瑄的生辰宴席,他死力低调,乃至穿了便服去,可这动静不胫而走,在司马锡那派人听来又是另一番滋味。
“我那里敢使唤成管事呢,眼下我这罪臣之父在王爷眼中唯恐连成管事的职位都不如呢。”
“待你失了你儿子时再来议我罢!”
“是你做得太无情无义,就休要怪我无情无义!”
“孙渊,你畴前不是这般丧失明智之人啊。”
这话说得特别极了,司马锡心中顿生肝火,他知孙渊已不是畴前有的孙渊了,他已疯颠,而疯颠之人何事皆有能够做出来。
而叫他更加悔恨的,是司马锡对此事的不闻不问。
“孙大人这是说那里的话,当真是折煞老仆了。孙大人的失子之痛王爷但是感同身受,可惜不已,特命老仆在此恭候孙大人去书房一叙以作开解。孙大人这边请。”
“司马锡!你也晓得他是我儿子?你竟能如此冷血,可我不可!”孙渊更吼怒如雷起来,“他为谁做事为谁联络你司马锡不知?现在他受难了,你却与我打起官腔来?好,大不了一命抵一命,我这一把年纪朽木将终,这宦途也到了绝顶了,王爷本日若不给我个说法,那便莫怪我不顾当年情分了!”
孙渊对此宦海中的客气话天然再熟稔不过,不肯与这主子身份之人多做赘述便去了司马锡书房。成济紧跟在背面,一起无话,他知现在任何言语皆是多余,他只需传达应传达的话,其他旁的,若说了,便有了情面之舆,他最是明白本身的身份,身在司马锡身边做事如同与虎狮相伴,尤在此纠葛的节骨眼上,他更需秉承中立。
“成管事亲身来迎,可叫孙某受宠若惊啊!”孙渊哼笑两声,“是担忧我在此南岭王府门口肇事叫他面上无彩,才吃紧叫了成管事来将我召出来的吧?”
遐想当年他为司马锡尽忠卖力,朝堂之上与王谢论辩时,哪次不是竭尽所能为司马锡那派追求好处的?
“可当真是过河拆桥啊。”孙渊道,“前时叫我在陛上面前死力为小儿孙利追求去北境交战的机遇,未曾想,这一去竟再也回不来了,叫我白发人送黑发人!”
“司马王爷,本日我来要一个说法!”孙渊大声道,那声音铿锵有力,在大殿内久久回荡。
孙渊恍恍忽惚后,当他回过神来时,他的马车已然长驱直至南岭王府门口。斯人已逝,可痛恨长存,他要司马锡一个说法。
“孙利之事便就此畴昔罢,再也莫提了。此后再遇危急你也莫再打动。本王疲累了,你也早些归去罢!”
“孙利通敌卖国,是罪有应得。律法在那头,连皇子也不枉漏,更何况是如此罪臣呢。情面上本王颇是怜悯你的遭受,年老失子,痛中之痛,可他咎由自取,本王也很可惜痛失如此人才。本王念在你多大哥臣子的份上,再叮咛你一句,此事你与你儿子撇得愈清愈好,眼下战事正紧,他却来这么一出,正触了天子的逆鳞,未免你本身宦途受阻,还是将你府上那些记念的陈列收起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