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锡一身山龙纹刺金大袖宽衫,配以漆纱笼冠,目若矫鹰风韵绰阔,胡髯微霜无风自飘,一派皇家贵爵风采。虽逾知天命之年却精力矍铄,叫人不成小觑。
“本王传闻,谢家公子遭受不测?”司马锡语带戏谑,大有看热烈之色。
守着扶瑄打盹的苏之,与吃了药迷含混糊昏睡了的扶瑄,也被门外熙熙攘攘之声惊醒。扶瑄问苏之几更天了,苏之答半夜了。两民气照不宣,此夜必有大事产生。
“好了,不必辩论了。尔等所言皆有事理。孙利将军军功赫赫,王家公子亦非池中之物。此行李将军与岭安军的张将军也经历颇丰,由他们带着王公子前去,朕也全然放心。封,王苏之为五品小将军。此次便派李、孙三位将军,随行王大司马公子王苏之,帅三万北府军于三今后出发前去北境援助岭安军。”
三月的春夜,恰是乍暖还寒的时候。
“只是这驻守建邺的北府军也只十余万,倘若派十万去边塞……不当不当……”
晋人极嗜酒,前有竹林七贤做表率,于林间喝酒畅谈,风雅至极,为先人奖饰效仿。世家贵族之间交际,更是不能少酒。好文之人必喝酒,谢全乃文人骚人出身,酒墨一脉,天然崇尚喝酒,而王世安虽为将军武夫,但也不是莽撞粗糙之人,文墨才调虽不及谢全这个司徒宰相,但也有杰出的文学素养。酒对王世安来讲,不但是张扬风雅之物,也是将门豪情之彰。
“臣有贰言!”
贵爵派见状也膜拜下来,齐声道:“恳请皇上恩准孙将军随行统帅!”
“甚妙!”皇上击掌道,“这张捷将军赤敢忠胆,朕信得过!只是这北府军这边,也需有人领兵压阵。众卿言,此役那个可托?”
李将军见南陵王过来了,从速收声退下。
“好!李将军几次身赴疆场,也是军功赫赫。”皇上面露忧色道,“只是难为你前时方从边疆返来,又要去了。”
王世安不温不火,朝天子行了个礼,恭肃道:“臣之言,并非不出兵,而是需审时度势,查明真相,既光复失城,又不做别人假借之‘刀‘。”
“岂敢岂敢。”司马锡轻视一笑道,“比起谢公子,王大司马还是考虑稍后如何回禀皇上吧。”
“慕容部夙来与我大晋相安无事,只在蒙古高原内逐鹿,为何此次俄然来犯?”
“谢公子此次真是好运。不知下次,另有没有如许的运气?”
二人说话间已行至宫门口,两府的马车早已经在宫门外静候。
奴婢还未立定便又急仓促禀道:“老爷,宫里来人……命……命谢、王两位老爷速速入宫商讨政事。”
王世安道:“边塞丢城,臣有失策之罪,臣鄙人,愿荐小儿王苏之为随行武将,与众将军一同帅兵光复失地,赎臣失策之罪。”
“臣以为此事很有蹊跷。”王世安道,“这鲜卑族慕容部虽在蒙古高原内不竭扩大,但历代首级与我大晋始终互不扰乱,此次俄然来犯,莫不是此中受甚么人教唆调拨,倘若我晋冒然出兵弹压,反倒中了奸人狡计,成全了他坐收渔翁之利了。”
“王苏之?朕有耳闻,王谢二家长公子,一人谢扶瑄,一人王苏之,文思敏捷才华傲人,在建邺有‘扶苏公子’之美称,现在已至弱冠之年,也该为国度建功立业。谢全,你意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