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昶又问:“工部援助多少劳民?”
艳娘不知所措:“姐姐这是如何了?莫不是艳娘有所获咎?”
答曰:“一千人。”
孟昶复低头,只道是:“念!”念曰:“仲春初十,其一:旋移红树斫新苔,宣使龙池更凿开。展得绿波宽似海,水心楼殿胜蓬莱。其二……”正欲往下念,孟昶表示将花笺通报动手,但见数行纤体唐楷,腾跃其间:“丹霞亭浸池心冷,曲沼门含水费清。傍岸鸳鸯皆着对,不时出向浅沙行。”孟昶亲身展着诗笺,心头默念,腿脚竟不自发地灌注一股腾踊之气,连贯地起家,直立,挪移,直至摇摆出版房。
孟昶淡然笑曰:“言是!狼与狈为奸,虎有豹互助,谁为林中王,他日得天数。”意念之上,孟昶将手悄悄一扬,辛宫娃从速奉上新添的金缕花香球,巧手重扇,助其熏香缓缓熏开孟昶额上的紧皱。
“皇上--”廖公公寻着孟昶君深深呼吸的韵律再次呼喊。孟昶却仍旧沉浸在冥想深处,自言自语道:“远水救不了近火,远朋解不了近愁!”俄然觉着胸中憋闷,涌起一股异乱之气,“啊--呸!”刚好吐在符宫娃捧近的金盂钵里,一口清冷之痰如翠莲般舒缓绽放,垂垂散开。
孟昶相问摆布:“杨柳深处所居者何人?”符宫娃不知不敢妄言,辛宫娃知之亦不敢言,刘小娥低声私语及花蕊,花蕊乃自语恍悟:“哦,原是那王秀头筹疯人阳氏!”
花蕊几次点头,胸中长叹:“知己莫若君!”嘴里却一时语塞,眼里噙着莹莹泪光,在与孟昶四目相对之一刻,夺眶而出,垂如瀑,挂如露。
行至水门,芊娘细解杩槎阻水之理,又将引水之源与下贱之向一一告禀。孟昶几次点头,连赞其用心。
曰:“旬日。”
上四上合上四上,合上四上,上上共合四。
芊娘引领观新苑花蕊赋诗展才情
往南沿花径曲走数百步,下入上船埠,池头绑草树一牌坊,书曰:“仙家渡”。渡口泊有五六棚船,船体青灰,棚顶覆草,繁复朴素,随风轻摇。廖公公先行上船,伸手接孟昶入定,昶回身先接花蕊,又引艳娘登船入坐。船上桌凳齐备,虽为茅草铺就,但俱由巧匠素棉锁边,显得天然且精美。另有侍女二人琴声相伴,焚香感染,茶水服侍。孟昶双手盈握,摆布傲视,穿行两岸,甚觉新奇。
“圣上贤明!”“承平天子万岁!”会话之雀巧舌如簧,讨得孟昶心喜,令人赏食五石。
孟昶侧耳偶听,踌躇盘桓之际,芊娘跟前提醒:“请圣上移步花舫,池心已备伶人咏唱。”
留一分复苏,世人笑。(呵呵)笑里藏刀。
芊娘顺引仪仗至北门,廖公公喝止道:“错了,错了,走中门才是!”芊娘面有难色:“臣下已备好最好途径,可不反复往走,亦可尽观诸景。”
花蕊淡淡地点头,扬起挂着眼泪的笑窝,承载着满满的幸运。孟昶轻拭其泪,且吟且咏:“好花沾雨更娇红。”
花蕊道:“未曾去过!”
花条柳梢,么-得人道。
木鱼子歌曰:
孟昶大笑:“戋戋三万两,独一一千人,旬日内如何能修得出新貌?何况前几日朕路过后苑,并未见出有大动之端倪。”
孟昶怔了半刻,复又归于安静道:“喔,是她!”说完,便又自顾自地随便翻阅着《是非经》《守弱经》与《罗织经》,涓滴没有召见之意。
听孟昶此言,廖公公摸索着问:“皇上但是为目前安将军所禀东内之事忧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