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传得民气浮动,御书房却静得诡异。
启阳帝怎会看不出是中了毒,他神采一沉,喝道,“这毒是小五下的?!”
不知萧寒潜如何样了?
李姝失声惊呼。
江德海就想起启阳帝这段光阴的喜怒无常。
江德海这么想着,几近是滚到了御案边,拿起荷包翻开呈给启阳帝。
江德海忙垂眼。
只是现在真见到李英歌,只觉她粉雕玉琢瓷娃娃似的,小小一团窝在李姝怀中,显得又灵巧又讨喜,再对上她敞亮的双眼,顿生顾恤之意。
萧寒潜也不吭不哼的。
但也申明他看重李姝和李府这个娘家,才会急巴巴的来报信!
传说重伤被抬入御书房的萧寒潜,正老神在在的倚在软塌上挺尸。
李姝面色更红,没话找话道,“但是家里出事了?”
江德海只觉面前一花,心肝也跟着发颤。
谢氏悄悄点头,慈爱隧道,“好孩子,你是体贴则乱。姝儿才说想多陪陪英哥儿,你如果不放心,不如留下用晚膳,等老爷返来亲身问问他。”
内里是李英歌帮萧寒潜割下的那块腐肉。
屋内无声的对峙,令启阳帝的总管大寺人江德海脊背紧绷,额角冒盗汗。
五皇子为报当年断腿之仇,没能弄残萧寒潜,萧寒潜却不会手软。
还敢跟启阳帝你呀我啊的,这小时候的放肆性子,是半点都不见收敛啊!
说着一扬手,丢出个荷包砸向御案。
康正行听这一声姐夫心都要化了,回过神来忙移开视野,回看李姝,“家里没事,我来是为了朝中的事。”
她如果对萧寒潜一味逞强,估计这辈子就真的只能当他的宠物,任由他拿捏了!
说着抬眼看向萧寒潜,“你有本领一口气拖三个皇子下水,你有本领别受伤啊!你全须全尾的返来,朕还赞你一声刚勇,现在做出这幅鬼模样,当朕眼瞎了不成?!”
康正行闻言,目光就落在李姝怀中的李英歌身上。
谢妈妈见机,接道,“这恰好和英哥儿、乾王殿下相反。乾王殿下是天皇贵胄,脾气不免霸道些,英哥儿对着乾王殿下可不能胡乱使性子,就该灵巧些,对着乾王殿下逞强,咱不亏。可不能学姑奶奶。”
李姝点头,笑着靠向他肩头,“娘当初看中的就是你的品性。连父亲都夸你朴重不阿,这才亲身做下我们的婚事。行事莽撞又如何,士别三日还当刮目相看呢,我只等着看你将来出翰林入内阁。”
今早张枫俄然现身,压着战俘头领直入御书房,甩出五皇子买凶、大皇子暗中教唆、二皇子牵涉此中的行刺证据后,启阳帝更是气得神采乌青。
他二十岁中进士入翰林,又娶贵妻,可谓年青有才,但和年仅十七的萧寒潜一比,就显有贫乏历练、家世薄弱的稚嫩来。
具有如许洁净澄彻眼神的小女孩,很难让人不喜好!
她本想说人又没死你急个屁,话在舌尖打了个转儿,想起这是自家半子得给脸,就提点道,“老爷那边可有动静?”
她直白漂亮,正对康正行的口味。
他只好硬着头皮道,“皇上,张枫已经将战俘头领送往兵部把守,这鞠问的事还得由乾王殿下主持,您看……还是先请个太医给殿下看看伤吧?”
他见李英歌落落风雅,不由对本身之前的成见心生惭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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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伤?”启阳帝丢下御笔,“你看看他可像个重伤的模样?这是乱来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