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挥退下人,转头问李英歌,“可还记得你阿姐说的话?”
你阿姐的话、朝中的动静,都申明乾王殿下遇刺一事的水浑着呢,牵涉到男人外头的事,我们女子在内,行事就要晓得给自家留余地,再谨慎都不为过。
汪曲亲身等在王府侧门,见李府马车停下,忙上前躬身存候,抬手为李英歌带路。
今后和娘出门走动,如果娘腾不脱手,你就跟着你阿姐,看她如何行事,明白吗?”
她和汪曲闲话,“要不是乾王哥哥提过,真看不出小福全儿瘦肥大小的,却有一把神力。”
李英歌偏头,就见不知那里冒出个麻杆身材的肥大寺人,上前就抓起常青的衣领,径直拎进枫院。
李英歌已经好了,谢氏就筹算等过年时,正式带李英歌出门刷存在感。
李英歌几乎翻白眼。
汪曲不由笑起来,腰板又弯低几分,好让李英歌搭得舒畅些,一面放慢法度,一面温声道,“您慢着些儿。王爷这会儿正在练武场跑马,请您先去枫院,他一会儿就来。”
谢氏看完礼单,交代谢妈妈,“你用英哥儿的名义回一份谢贴。回礼照着划一价位挑了装好,你亲身去送。”
汪曲却看了眼脚步踏实的常青,扬声道,“小福全儿。”
你是钦定的乾王正妃,现在年纪小又未过门,牢记不要交浅言深,被人操纵。
谢妈妈等人一愣。
李英歌没接话,她的目光来不及打量枫院,就先落在了院中空位正中的两张春凳上。
也就是说,偌大乾王府,起码这三处是在萧寒潜的绝对掌控之下的。
内心却也乐得着花,巴不得萧寒潜每天来请李英歌,又道,“可给汪公公赏了?你把英哥儿之前做的衣裳包好带去,乾王殿下特地提过的。”
谢氏翻白眼,“快收起你那副笑得跟老鸨似的嘴脸!”
谢氏点头,“不明白也没干系。你做得不好娘就揍你,揍多了就明白了。”
常青则不成置信,嘶声喊道,“我要见王爷,我要见主子!”
谢妈妈却喜笑容开的回转,禀过送回礼的事,喜气洋洋道,“可巧返来的时候碰上汪公公来送帖子,乾王殿下请英哥儿过乾王府‘探病’呢!”
等回到东跨院,她就命常福和常缘喂了常青半碗稀粥,好好拾掇了一番。
汪曲则神采稳定,先容道,“左手边是王爷的起居室,右手边是内书房和暖阁,正中则是王爷常日赏景休闲的正厅。您请上正厅。”
谢妈妈忍着笑,“给了双份儿赏钱。您放心,除了之前做的,英哥儿这两天又做了件披风。”
李英歌的脑中,就闪过“早有筹办”四个字。
汪曲还是笑眯眯的,“有我陪着小王妃,三位且放心去小北院用些茶点。”
李英歌心头一动,表示谢妈妈三人服从行事,本身则跟着汪曲进了枫院。
谢妈妈领命而去。
公然枫院地处王府中轴线上,里头种的却不是枫树,而是高出院墙的翠翠青竹。
更何况……现在太子未立。除了乾王殿下,我们家和哪位皇子都不好走得太近。
李英歌最爱谢氏这份通透劲儿,闻言甜甜地笑,“娘放心,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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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英歌神采一沉。
一旁守园子的婆子上前,做了个请的手势。
李英歌不动声色。
枫院没有配房不带跨院,正房分红摆布独立隔断的两大间,正中夹着半开放式的厅堂,正厅地基做成接地的拱桥形,架空正厅高出空中半丈,正对着院中堆砌的假山、死水引出的小水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