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不必担忧身后事,这一夜再闹再乱,都有本王的人,郑国公的人清算。”贤王伸脱手,朝身侧侍卫落拓一翻掌心,“至于宫中禁卫军,能近御乾宫的天然只认本王一人。听闻你岳家小舅兄正在禁卫军当值?但愿他别乱闯,不然就只能为你陪葬了。”
血珠分裂,和王妃惊喘,抖动手松开一向扣在掌中的短簪,一把将明妃推向冯欣爱,回身抬脚,奔下台阶,跑向城阳大长公主。
皇上被冯欣爱种了厌胜之术!
真着了老四的道儿?!
那么其他处所呢?
父皇这几日长睡不起就是最好的证据!
他对劲笑看里外三层的亲信侍卫,又轻视瞥向萧寒潜身后的汪曲、小福全儿,并三五个吃紧回护的御乾宫寺人。
“做甚么也轮不到你来过问!”青衣丫环一把搡开琴姑姑,反剪着琴姑姑的手压到膝下,膝盖使力,口中狠唾,“不过是条会听话的老狗!指哪打哪、助纣为虐的泼才!还当本身是个一心为主的忠心人儿?不过是个愚忠的蠢妇!”
萧寒潜垂落身侧的广袖亦是猎猎作响,他垂下眼脸,看向玉石阶下被五花大绑,押在殿外空旷地界,跪满一地已然淋成落汤鸡的诸位大佬,斜风细雨飘摇入檐,身后响起的轻浅脚步声透着志在必得的悠然,他回身,冷峻侧颜浮起挖苦之色。
不成能!
萧寒潜眉头更皱,又眨了眨凤眸,“骗你的。”
贤王舌头一抖手腕也抖,怒摔手中宝剑,一面跳脚呸呸呸,一面抬脚踹上递剑的侍卫。
“四哥不愧是名震边关的杀将,身陷囵吞仍能处之泰然。”贤王站定廊下,歪头一努嘴,闲闲指向身后寝宫,“父皇怕是再也醒不过来了。不过你放心,我给老三饭菜里加的只是置人昏睡的平常药物。对你,本王可舍不得让你死在睡梦中,白白错过本王为你设想的好戏。
坤翊宫偏殿内模糊传出的争论声乍起乍落,明妃满不在乎的打着拍子,听着人声似在听着小曲儿,指尖一点,面上娇笑,“常日里再本事,现在也都是瓮中之鳖。学那恶妻哭闹号令,不如学姐姐如许气定神闲,才不枉高门贵妇的气度不是?”
皇后却似无知无觉,眼中震惊一闪而逝,扯了扯破裂的嘴角,“畜牲?你比之小六阿谁畜牲又如何?还不是为他弑父夺位,一样做了那权和名的喽啰?”
硬底绣鞋碾过瓷片,压出一起刺耳声响,冯欣爱站定床榻边,冷眼看向仰卧不动的皇后。
痛吟声入耳,皇后猛地展开双眼,撑着床板坐起,对上冯欣爱冷若阴雨的目光,不自禁就是一声咳。
贤王:“……”
御乾宫管饭菜、汤药的早就换成了他的人!
皇上只在闲吟宫过夜过,闲吟宫里有冯欣爱的人!
明妃瞠目,眼睁睁看着冯欣爱松开皇后步步逼近,擦着她的肩膀嘲笑道,“母妃放心,我还需求您和那畜牲做冯氏的傀儡,将来的事将来再说,不急,不急。”
她攥着皇后的衣衿嗬嗬笑。
有多少被冯氏一族把持的人手?
说着掌心一沉,接过侍卫奉上的宝剑,手腕一震抖落剑鞘,阴恻恻笑道,“本王一贯敬佩四哥的技艺,不忍看四哥死得太丢脸。摆布该来的人还没来,不若你我比划比划,权作消遣?”
这特么甚么鬼毒!
能顶事儿的不过萧寒潜一个。
说罢揉首一笑,攥着瑟然一抖的和王妃,和冯欣爱错身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