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是有多大的棋瘾啊!弘时苦笑地撇了撇嘴角,但转念一想,若能借着下棋一事与她化解嫌隙,乃至能再近一步,这才真真是一招妙棋呢。他不由浅笑着走到她的身边,应战道,“我昨夜已经把五子棋研讨透辟,此次必定不会再输你。”
零泪恹恹地长吐几口气,想着这年初,到处产生“原胜利被告,虎伥成正犯”的事儿,她可不能被动挨打,蓦地起家,利索地从榻上跳下来,边往外跑,边喊道,“我给天子存候去了。”
他换衣时,就听零泪扬声对傅恒道,“你就到内里去守着吧,别让闲杂人等吵我们下棋。”
“那你必然是胸有成竹啦”,她往棋桌前一坐,“来吧,我们就大战个三百回合,比比谁的棋艺更胜一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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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是你”,弘时一见他,神采俄然一紧,那人上前附耳低语了几句,弘时神采更是垂垂发白,转头对零泪沉冷一笑,“格格这盘棋下得真好啊。”
“格格,我们应当信赖四阿哥”,他轻声回道。
零泪小脸皱成苦瓜相,手中执子,一会儿欲上,一会儿欲下,不管落那里,都只能顾上一头。粗心啊,她不过暴露这么个小小的马脚,就被他立即抓住攻来,此人真是不能对他有一时的放松。她忿忿地把棋子往棋盘上一丢,不高山昂开端,“胜负乃兵家常事。何况,总我一小我赢,也过分无聊了。”
她装傻充愣地笑道,“我不明白,刚才那盘棋不是三阿哥赢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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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时冷声告别,带着家仆仓促拜别。
哒哒哒……仓猝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传来,他正要迈腿进院时,迎头撞见一人,一愣,“快让开,我是三阿哥府的家仆,有要事和主子说!”
“赢就赢呗”,她秀眸闪闪发光,嘴角还带了点莫名的笑意,“赢到最后,那才是真正的赢家呢。”
等弘时换好衣裳出来,零泪已迫不及待在棋盘上落下了第一子,“从速的,早点赢下你,我早点去熹妃那儿用膳。”
天还未亮,就从正屋阁房传出了窸窣的声音,剪春与花笺都觉得是溜进了贼,手中严峻地握着鸡毛掸子,脚步悄悄地排闼走了出来。屋内光芒暗淡,俩人只看到屏风前面一个鬼祟的影子,便不由分辩,抡起掸子,照着那人就是一顿乱打。
“姐姐,我如何感觉要出事啊?”花笺深吸口气。
傅恒没有答话,只是一揖礼,让她先走,他紧跟在后,随她往三阿哥的住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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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啪,大力的叩门声扰人清梦,弘时揉揉惺忪睡眼,下床随便披了件外袍,才开了门一瞧,顿时诧异得瞪大了眼,“格格这么早就来啦?”
“格格如何明天起这么早啊”,两人不约而同地擦擦眼睛,思疑不是她们没睡醒,就是格格在梦游,不然以她的气势,不到日上三竿如何能够下床。
“废话,不是我,还能是谁”,零泪揉了揉被打得酸痛的肩膀,“平时干活也不见你们有多大力量,没想到,打起人来还挺疼的。”
院外的人,如热锅上蚂蚁,不断地来回踱步,目睹傅恒这尊门神堵住来路,他实在无计可施,只能扯着嗓子大喊,“三阿哥——”,话未喊完,傅恒一耳光就扇在脸上,他忍着疼,再要张嘴,又是一耳光扇在另一边,他委曲得抹着眼泪,“没有这么欺负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