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闻言,墨眸顿时敞亮,“我刚才是不是听错啦。你再说一遍!”
像吗?她回想了下陈夫人的边幅,除了都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她真看不出还那里像了。“实在,婉瑶mm更像娘一些”,她笑眯眯道,这么说应当不算欺君吧。
弘历没心机和他呈口舌之争,只是淡淡道,“你操纵三寸药行节制了都城周边虎帐的统统供药,单油水就近一千万两白银。你举高药价也就罢了,为何还要以次充好。不知你如许做会害死很多人吗?”
苏培盛这时走了出来,见到零泪的那一霎,也颇感不测,笑道,“巧了,刚皇上还念叨着格格这会儿准还在赖床呢。”
弘历苦笑地一低头,“凤娘固然说出三寸药行的帐本所藏之处,可就在我顺藤摸瓜时,弘时已将银两转移,而其他涉世之人都眨眼间消逝了。我空拿着一卷帐本,底子就告不倒他。”
她挥挥衣袖,似笑非笑道,“好话不说第二遍。”昂首望向窗外,雪不知何时已经停了,便号召着傅恒一同回竹子院去了。
瞧瞧,这是谁最记仇啊!傅恒一时发笑,“四阿哥只要对最靠近的人才会如此放得开……”
雍正发笑道,“官方有一句话叫‘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看来,零泪必定是要来给朕当闺女的啊。”
弘时见此,也打趣道,“格格听错重点了。”
“啊”,她恍然回过神,发觉雍正在叫她,立即露齿而笑,“甚么事儿啊?”
零泪闻言深吸口气,既不像娘,又不随爹,那只能是抱来的喽!天子这是在对她旁敲侧击吗?她忐忑地低声道,“是啊,之前邻里街坊经常开打趣,说是抱错了呢,呵呵呵。”
雍正嘲笑道,“陈秉之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臣,那里是随他啊!”
弘时沉吟了一会儿,才哑声道,“手足之情吗?好笑啊,爱新觉罗家就向来没这个东西。老四,你给我记清楚,我们之间只要你死我活。你如有本领,就弄死我。不然,我毫不会对你部下包涵。”
“格格,谨慎冻着”,有人在身后很和顺地为她披上披风,她惊奇地转头,欣喜地叫出声,“小恒子。”
“零泪?”
雍正招了招手,她乖乖凑到跟前,他摸了摸她的头,又悄悄抚上她的面庞,嘴角扬笑道,“你晓得吗?你长得真像你娘。”
“零泪很有几分男人气,应当是更随父亲些吧”,弘历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尽力半天,也没找出一点书香家世家该有的气质。
零泪心头一跳,不由自主地往他看去。弘时也看向她,嘲笑道,“格格,你本身也要审时度势,站对位置才好。”
弘时闻言,嘴唇笑意更甚,声音刻薄而刻毒,“你说得没错。我只是大清的阿哥,而大清是天子的,你才是将来的天子呀,全部大清的死活都和我这个阿哥没一点干系。”
“零泪留步”,弘历俄然拦住她,“我约了三阿哥到前面的光风霁月殿饮茶,你不如随我们一块去吧。”
她抿嘴笑笑,没有答话。甚么意义?当然是这俩人都抠门吝啬喽。她端着茶碗坐到他们中间来,傅恒则失职地站到她身后。
零泪抬眼望去,一身青缎锦袍的弘历正站在殿门口,一双桃花眼尽是促狭的笑。只是,她还没来得及回敬他几句,就又是一呆,站在他身边的如何是弘时啊?这兄弟俩一副兄慈弟孝的模样究竟玩甚么花腔呢?
“四弟应当有话要和我说吧?”弘时先突破僵局,闲适地喝着茶,全看不出大难临头的严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