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应对。她真的很想奉告他,没有看清局势的人是他,好不好!只是,看着他脸上那不甘屈就运气的倔强神情,内心忍不住会感喟。都说不幸之人必有可爱之处,反过来,也是如此啊。
雍正发笑道,“官方有一句话叫‘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看来,零泪必定是要来给朕当闺女的啊。”
瞧瞧,这是谁最记仇啊!傅恒一时发笑,“四阿哥只要对最靠近的人才会如此放得开……”
这是要摊牌了吗?固然和她设想的不太一样,但她还是嘴角翘翘,乐于赏识这么一出好戏。负手走到傅恒的伞下,“走吧,我们也去讨杯好茶喝喝。”
雍正嘲笑道,“陈秉之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臣,那里是随他啊!”
雍正招了招手,她乖乖凑到跟前,他摸了摸她的头,又悄悄抚上她的面庞,嘴角扬笑道,“你晓得吗?你长得真像你娘。”
零泪在旁悄悄看着,不由长吸口气,感觉这氛围中仿佛有电光火石在崩裂。之前,她也不是没看到阿四活力,但现在的他,的确不怒自威得像个……君王!
她表情甚是愉悦地哼起小曲,一起小跳着地往九州清晏殿去了。
“他们是大清的兵,而你是大清的阿哥”,弘历气极得站了起来。
他刀削的双颊微微泛了点红,轻“嗯”了一声,老诚恳实地闭了嘴。
闻及此,她面色顿时溢满难堪,她这爱睡懒觉的名声算是打响全部圆明园了。果然功德不出门,不过想想,她也没干过甚么功德吧,结合阿四给弘时下绊子,这算吗?
零泪闻言深吸口气,既不像娘,又不随爹,那只能是抱来的喽!天子这是在对她旁敲侧击吗?她忐忑地低声道,“是啊,之前邻里街坊经常开打趣,说是抱错了呢,呵呵呵。”
弘时笑了笑,取过放在红泥风炉上的青铜烧壶,不紧不慢地为本身的茶碗注水,“四弟,我一贯都很佩服你利用女人的手腕。没想到凤娘竟然也会向你投诚,真是让我不测啊。”
他闻言,墨眸顿时敞亮,“我刚才是不是听错啦。你再说一遍!”
她垂下眼,不知在想甚么,闷着声说,“撕破脸就撕破脸,你放心,他不是你的敌手。”
“四弟的茶很好,只可惜喝不逢时,还是等春暖花开、柳暗花明时再喝吧”,弘时起家,不再多言,已拂袖而去。
“四弟应当有话要和我说吧?”弘时先突破僵局,闲适地喝着茶,全看不出大难临头的严峻感。
弘时不觉得然地笑道,“四弟啊,你还真是悲天悯人。他们又不是我的兵,死了就死了,也没甚么可惜的。”
苏培盛这时走了出来,见到零泪的那一霎,也颇感不测,笑道,“巧了,刚皇上还念叨着格格这会儿准还在赖床呢。”
“啊”,她恍然回过神,发觉雍正在叫她,立即露齿而笑,“甚么事儿啊?”
他一听,忍不住就笑了,这话说得实在太像或人了,“四阿哥做事一贯都有万全的掌控”,低下头,渐渐帮把她披风上的带子系好,声音沉缓地接着道,“只是,我担忧四阿哥会顾及手足之情,没法对三阿哥真能下得去手。”
“我不揭露你,是不想看到你死”,弘历的声音变得有些冲动,“以皇阿玛的性子,他会杀了你!”
零泪心头一跳,不由自主地往他看去。弘时也看向她,嘲笑道,“格格,你本身也要审时度势,站对位置才好。”
待到他走后,零泪迫不及待坐到弘历身边,问,“阿四,你这两天究竟在干甚么啊?一点证据都没找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