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与十四阿哥异口同声:“甚么?”
亦蕊说:“皇阿玛遇剌,虽将此事交你卖力,莫非他会不问不闻,只怕这些证据早已落入他手,冷静看你如何措置罢了。若皇阿玛故意严惩王爷,早可下旨,又何必找同母的十四阿哥你来卖力!对,皇阿玛是看重你,他想尝尝你在亲情、公道中如何挑选?额娘,你感觉儿臣说得可有几分事理?”
十四阿哥无言以对,双拳攥紧,仿佛随时发作。
“你……”十四阿哥吼道。
德妃一惊,说:“甚么?不是胤禛犯事了,这如何和八阿哥也扯上干系了?”
德妃苦苦相劝:“可贵皇上对你寄予但愿,这是多少皇子求也求不来,你何必拱手相让?”
德妃说:“那胤禛呢?他毕竟是你同父同母的兄长,你如何置他在宗人府享福,却去管八阿哥的事来?”
十四阿哥不屑地说:“四哥?那是他该死!谁让他想谗谄八哥?”
亦蕊说:“十四弟确信此事乃王爷所为,全然听信了八阿哥一面之词。你是事想过,若真是八阿哥所为呢?”
亦蕊笑着施礼道:“儿臣乌拉那拉氏,给额娘存候!十四弟,别来无恙!”
阿旦点点头,三人便鱼贯般,走向那古朴的讨源书屋。还未走近书屋,阿旦“咦”一声,只见书屋外站着两列宫女寺人,打着华盖、挑成青铜熏香炉,显不是十四阿哥惯用的场面。阿旦挥手止住亦蕊、张凯的进步,本身上前找了个熟谙的小寺人探听。没一会,笑吟吟地返来讲:“没事。德妃娘娘进畅春园奉侍皇上,借机母子团聚一番。我们等等……”
十四阿哥与窗外的亦蕊内心都“格登”一下,德妃见他眉头深锁,便上前拍拍他胸口的龙纹图样,意味深长地说:“皇上属意于你,要你建功!”
十四阿哥嘲笑道:“四哥这一招叫此地无银三百两。他捐躯自家一个侍妾,谁也不敢想到他有胆量来行剌!自不会将狐疑放在他身上,何况他不止将现场安插得滴水不漏,还留下了几件指向八阿哥逆谋的证据!这莲叶扳指,是八阿哥府亲兵公用的,另有这白羽箭,外人是看不出辨别,但箭身有编号,一查便查到八阿哥身上。此案是我卖力,才气扣下这几样疑点,若四哥派人向皇阿玛通风报信,皇阿玛本就不喜好八哥,搞不好八哥连项上人头都不保!”
德妃看清了女扮男装的亦蕊,说:“蕊儿?你如何这副打扮?”
德妃忙说:“你就别卖关子啦!快说!”
“是!”亦蕊笑道,却并没有走正门。张凯弯下身子,亦蕊如同踩马凳般,笨手拙脚地从窗子爬进了屋内。
亦蕊皱眉,德妃既是进园子侍疾,绝无肆意分开之理,何况如果思子,大能够传唤十四阿哥前去,何必跑到这偏僻清幽的讨源书屋?德妃的贴身宫女元蓉也在屋外,莫非这母子俩有甚么梯己话,外人听不得?
亦蕊、张凯与舒禄的亲信阿旦策马来到畅春园,阿旦来过几次,出示舒禄的令箭后,又熟门熟路地对上了暗语,等闲获得了放行。
亦蕊安静地笑笑,说:“额娘,就儿臣看来,这件事,大有文章。”
“行吧!有话就说!”十四阿哥不耐烦地说,“只怕再过一会,就要去慎刑司说话了。”
“不消,你将送信的差事办好便好。我们去了,快……”亦蕊佯装疼痛,与张凯佝着身子,崇崇样的跑出阿旦的视野范围。
德妃严峻地说:“为何?”
二人屏住气味,侧耳聆听,闻那德妃兴高采烈地说:“孩子,此次你做得好!做得太好了!瞧瞧,这是甚么?奏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