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蕊连续说了这么多话,累得连冒虚汗,冲着瑶夕说:“夕儿,将这句话带给立言,让她必然要固执,活……活下去!”
亦蕊胸口微喘,目光却不竭在胤禛、瑶夕身上来回扫着,俄然,她暴露和顺似水的笑容,说:“夕儿,把手给我!”
瑶夕承诺一声,让身后的宫女将食盒交给雯冰霏月。她想起立言叮嘱的事,一咬唇,便说:“皇上一向在万方安和伴随皇后娘娘,情深意长,令人打动。却又可知,牡丹亭年贵妃娘娘贵体抱恙。”
胤禛说:“这与你无关,是朕放心不下。”
瑶夕低低地说:“皇上这些日子内心只要皇后,连连辍朝,太病院哪敢为一个得宠的贵妃进言啊!人说,芥蒂还需心药医,年将军的安危始终是娘娘的一个心结。实在,年将军口出大言,皇上重重惩罚他一顿,大不了削爵降职便是,就请皇上饶了年将军一命吧!”她一口气说了这么很多,只听到胤禛粗重的呼吸声,慌得她连头都不敢抬。
胤禛长叹一声,说:“算了,你不谙政事,不懂此中来龙去脉,起来吧!不过,年贵妃当真病重?”
“好……”亦蕊虽病容惨白,却更显得清丽简朴,如朵洁白的莲花,在清露中绽放笑容。好轻易等她醒了,雯冰霏月带着十几个宫女,手中别离托着各种汤药、补品,有皇上御赐的,有太病院叮咛的,有各宫娘娘或阿哥贡献的,以及御膳房按份例做的。亦蕊推却道:“把熹妃娘娘的鸡汤端过来……其别人都下去吧!”
胤禛说:“平身吧!”
胤禛严厉地说:“你从不问政事,这些话是谁教你说的?是年贵妃对不对?”
“有这等事,那太病院如何没人上报?”胤禛怒道。
胤禛悄悄拉起亦蕊的小手,望着她紧闭视线和长长睫毛投下的淡淡暗影,他低低地说:“蕊儿,只要在你身边,即便朕心中有多少烦恼,也能安静下来。”从居庸关回圆明园的路上,胤禛曾想过十几种体例,如何拘系、诘责、验亲,乃至凌迟。但是,当进了圆明园,脚步却不知不觉地向万方安和这儿走来。不管外界如何称胤禛为铁腕天子,可当他碰到此事,气愤、耻辱、惊奇、痛心,终究,他却下认识地挑选了回避。允禩虽是亲兄弟,却也是政治上的死敌。伯堃多次救他于危难,弘时长伴膝下二十年,前不久还以身犯险,替他避过一劫。试问,胤禛如何为了死敌寥寥片语,去思疑拯救仇人呢?
瑶夕惊呆了,亦蕊彷若在交代后事。她仓猝跪下,说:“mm一心只想皇后娘娘早日规复安康,从不敢有任何妄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