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白雪簌簌,屋内灯影重重。宁谧中透着幸运。相认一天的父女,续上了八年前的缘。
杜忘眸光一凝。
高傲如杜忘,却为相认不到一天的女儿,冒死要求一个特许......
令嫒挣扎几下,被桎梏住。
得知杜忘登门,宋贤有些骇怪。两人来往不深,除了公事,常日里几近没有来往。而等杜忘道出登门的启事时,宋贤和薛氏更加骇怪。
令嫒抱起他,脸贴脸,“是娘亲,不是姨姨。”
迎上父亲锋利的目光,令嫒坐立不安。恐怕父亲抱怨她不知检点,勾引权贵以图繁华。
华灯初上,万家灯火。站在杜府的单檐悬山屋顶下,望着长巷内的两排灯笼,令嫒感遭到了久违的暖和。
寝殿响起孩子的大哭,和男人压抑的声音,待寝门被完整合上,男人再无禁止。
小崽崽仿佛听懂了,镇静地直颠肚子。
“诺。”
他跟太子道出了令嫒的出身。太子面上没说甚么,但明显没给好脸,那双薄凉的凤眸衔着多少道不清的意味。
桂香伴着酒香袭来,萧砚夕眯眸看着渐渐凑上来的俏脸。
萧砚夕展开凤眸,拿起笔,几下勾画出女子的腰肢,一笔点在肚脐左边,在那边写了一个“萧”字。
萧砚夕俄然前倾,将她压在床上,舌头一卷,卷住了她的舌尖。
“天然要的。”刘婶为她捋好被风吹乱的长发,笑道,“不过今晚,大人特地交代,会在二更时分回府。”
长夜悱恻,梦境如幻。
“好,我晓得了。”
“求殿下给令嫒个机遇。”
“姨姨姨......”
“臣为社稷,没有功绩,也有苦劳。臣本日恳请殿下,看在臣兢兢业业八年不休一日的份儿上,赐与小女一份恩慈,断了与她的来往,让她能够再觅良缘。”
“是。”
“这些粗活交给我就行了,蜜斯尽管放心养胎。”
张怀喜随之走来,一脸难色地抱走哇哇大哭的崽崽。
冷峻刚毅的男人,办案时刚正严明,审判时手腕暴虐,素有铁血无情之称;但面劈面前的小女人时,决计柔了三分语气,添了七分耐烦。
令嫒推不开,垂下了手臂。
令嫒感到胸前湿了,羞得面庞绯红,又气又焦急,嘴上却要服软。她晓得这个男人只吃软,毫不吃硬。
宝宝,我们有家人了。
景国公特长点点她,“不懂主动去媚谄殿下,等着殿下来看重你,哪有那等功德!”
事关严峻。她不想欺瞒父亲,也不想连累父亲,如果父亲介怀,她会带着崽崽远走高飞。
夜幕之上,雪絮飘下,落在街头路人的发顶、肩头。杜忘回到府上,分歧以往直奔书房,而是回了里屋,换下官袍,改换一套青袍,脚步妥当境地入东配房。
方小嵈不平,噘嘴道:“殿下一向拿年纪敷衍我,怪我吗?再说,那贱人妖娆标致,是个男人都会动心。爹爹敢说,不感觉那女人标致?”
后罩房内,听完动静的方小嵈当即白了脸,“如此说来,那贱人就能名正言顺进驻东宫了。”
要说最惊奇的,还是景国公一家。
“是。”
一排侍卫闪现,跪在雪地上,“殿下。”
*
萧砚夕忙到半夜时分,放下笔,仰靠在椅背上,忆起杜忘进宫那晚的话——
“混账,说的甚么话!”
这大大出乎令嫒的料想,父亲没有透暴露任何不满。
这类时候,令嫒极力不激愤他,“殿下叫我明令嫒就成。”